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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esp;&esp;重获自由的他来到冰箱前，从这台中古机械的腹腔里扒拉出晚餐吃剩的一小块黑麦面包，以及玻璃瓶装的大黄酱。

&esp;&esp;将最后一点面包碎屑抖进嘴里，卫长庚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出去觅食。这时辅脑发出一声蜂鸣，提醒他4号卡牌附带的打印申请已通过，询问是否立即执行。

&esp;&esp;不愧是顶级卡牌，优先级就是高。

&esp;&esp;卫长庚没有多想，回复“立刻打印”。几秒钟后辅脑提示：“生物打印机已经断开连接，请手动恢复。”

&esp;&esp;放置生物打印机的研究室远在另一栋楼，卫长庚虽然觉得麻烦却不敢怠慢，他抓起外套朝门口走去。

&esp;&esp;床上的小型猫科动物也抬起头来，两只挂着黑穗子的滑稽耳朵灵活转动。

&esp;&esp;“没事，你接着睡。”

&esp;&esp;卫长庚点点头，看着姜黄色的猫又将脑袋埋回了爪子里。

&esp;&esp;解除大门的警报和三重保险稍微费了点时间。门外是条内廊，堆满了各种杂物。墙上的壁灯坏了八成。昏暗的光线恰好掩饰了地毯上经年累月的污渍——卫长庚嫌弃过这种落后的保暖工具，现在它却不计前嫌地遮掩了卫长庚的脚步声。

&esp;&esp;二十三步之后，内廊与地毯同时消失。前方是连接东西两栋建筑的空中连廊，平日里倒是个远眺风景的好去处，然而眼下估计只有一片夜色茫茫。

&esp;&esp;不对。卫长庚很快纠正了判断——连廊的玻璃窗外有光。

&esp;&esp;他好奇地走过去，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以及逶迤在暗夜高空上的浪漫极光。

&esp;&esp;这并不是卫长庚造人

&esp;&esp;不知是谁曾经说过，想要了解一个国家的未来，只需要观察它的国民对待科学的态度。

&esp;&esp;按照这个理论，卫长庚觉得自己和生活在这座岛上的其他人，八成是没有未来了。

&esp;&esp;此刻，他行走在比生活区更加破败的研究楼四层。这里静得可怕，唯有老化的暖气管道吱嘎作响。

&esp;&esp;他掰开几道失灵的自动门，感觉空气越来越冷。当嘴里开始呼出白气时，走廊的尽头出现了半个人影。

&esp;&esp;之所以是“半个”，因为它只有上半截身体，鼠蹊以下被一根金属杆穿过脊柱，固定在了离地一点二米高的托板上。

&esp;&esp;那是一尊名叫“亚当”的半身人。

&esp;&esp;用幽默一点的话来说，“亚当”是研究室的看板郎。正式说法则是生物打印机首次开机时，作为“样张”被打印出来的测试标本。

&esp;&esp;虽然眼下的亚当只能算是摆设，但在被塑化封存之前，它的心脏也曾在仿生微电流的作用下跳动过，肺部收缩、苍白的皮肤上沾染过生命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