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筛选,整个卫所,竟只有他能干这个活了。
也幸好他们当兵的身子糙,脱离了生命危险后,也不至于娇弱得要天天躺在床上。
见尤许这般诋毁她,林晚照更气了,紧紧咬了咬下唇,道:“又不是我不让你回去养伤的!你天天盯着我有什么用!真正对江总兵有企图的可不是我!”
肃州来的那几个人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似的,她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他们故意接近她、讨好她是有目的的,就是想借着她接近江总兵!
爹爹早在她来山阳县前就跟她说了,肃州知府嫉妒他们夏州的边防政绩好,若不是这两年,肃州那边的边防出了好几个篓子,被今上派人敲打了,他们也不会装模作样地说来他们夏州拜访学习。
那个夏千禾昨天见到江总兵后,一双眼睛几乎都要黏在他身上了,傻子才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反正,那几个人对他们夏州定是不怀好意的,他们提前这么多天过来,还不知道想做什么呢,她得想办法提醒江总兵小心。
偏偏这个呆子还处处阻挠她!明明真正危险的,是肃州来的那几个人!
尤许没好气地道:“放心,那几个人有别的将士盯着呢!我只管看好你这个姑奶奶便是了!”
林晚照顿时也跟他干上了,怒气冲冲地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同化村!”
云霜:“……”
敢情,这又是一个江啸的小迷妹啊。
而且这小迷妹看起来,比八月这个假迷妹真情实感多了。
杨元一也很是头疼,他自是也认出了这娘子的身份,眼看着是没办法说服她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干脆眼不见为净,把她扔给尤许对付就是了。
很快,他就从县衙回来了,一行人开始浩浩荡荡地往同化村赶。
云霜跟其他几个捕快以及那个小男孩一起,坐一辆马车。
那小男孩后来跟他们自我介绍,说他叫池元尚,他爹叫池勇。
大山闻言,立刻道:“池勇,就是池家酒坊的现任东家。池家上一任东家生有两女一儿,只是,池家的酿酒手艺向来传男不传女,因此,能继承池家酒坊的也只有这池勇。
但这池勇为人好吃懒做,年轻时又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以至于那酿酒手艺学了个半吊子,他爹娘十年前去世了后,就只能靠吃他爹娘的老本过活。”
小胖不禁惊叹道:“大山哥,你怎么这么清楚!”
大山一脸遗憾道:“我爹向来无酒不欢,年轻时,他最是喜欢池家酒坊酿的酒,自从池家上一任东家去世后,他就没再喝过池家酒坊的酒了。
他常常在家里感叹,那么一手绝佳的酿酒手艺只怕就要失传了,实在是一大遗憾。”
池元尚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大山的话,但也能听出,他在批评他爹。
他一点也没有生气,还抿了抿唇小声道:“我爹就是个坏蛋!他平日里常常不在家,只有没钱了,要卖祖父祖母留下来的酒时,才会回来。
家里的酒坊,都是我娘一个人在管,我姑姑姑父还常常过来骂娘,说她偷了他们池家的酿酒手艺。”
这一点,大山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看了看一脸困惑的众人,低叹一声道:“池家酒坊的现任东家说是池勇,但他其实一点也不管事,我听我爹说,现在管着池家酒坊的都是池勇的妻,我记得他的妻姓辛吧。
池勇有个姐姐嫁的婆家也同在同化村,两家很凑巧,就紧挨着住在一起。
他们常常去池家酒坊闹事,说辛氏偷学了他们池家的酿酒法子,要求池勇夫妇把池家的酿酒法子交出来。
以前池家酒坊的很多老顾客都知道他们家的糟心事,有些老顾客觉得池勇的妻也不容易,因此即便觉得池家酒坊酿造的酒跟以前完全没法比,还是时不时会去光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