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佼听得忿忿,气得想打人:&ldo;只是和离,当真便宜先前那个坏夫婿了,哼!&rdo;
&ldo;那时寻常人家的女子地位极低,若不是有朝华长公主撑腰,她连&lso;和离&rso;的机会都不会有。&rdo;严怀朗心下也不免唏嘘。
&ldo;那坏蛋凭什么打人?若我是罗大人,逃走之前一定毒死他,哼!&rdo;
严怀朗扶额苦笑,&ldo;别哼了,那时情况不同,若当真将夫婿毒死,会被沉潭的……&rdo;
&ldo;什么乱七八糟的旧俗……不像话!不讲理!&rdo;月佼气鼓鼓地看向严怀朗,像是要寻求他的认同。
严怀朗安抚道:&ldo;所以罗大人一生心血都花在教导与扶持陛下,最终促使陛下终结了这种不公平。&rdo;
或许对罗堇南来说,这四十年来女子地位的回升,是对她当年所受过的那些屈辱与折磨,最有力量的回击。
月佼终于平静下来,点点头。
吃过饭后,才是正戌时,两人不舍分开,便就在南惠坊中四下逛逛。
夜里的南惠坊最是繁华,人来人往,各家店铺也热闹,要至亥时宵禁才打烊。
月佼平常散值后都只是窝在官舍看书,休沐时便回弦歌巷,很少出来闲逛,是以瞧着什么都稀奇。
严怀朗一径惯着她,她拿起什么他便通通都要买给她,吓得月佼再不敢随意动手。
&ldo;你不能胡乱花钱,我就是瞧瞧!&rdo;月佼跺脚,拉住严怀朗十分渴望挥霍的手。
严怀朗挑眉,淡淡笑道:&ldo;谁让你方才在太和楼不肯让我付账的。&rdo;
&ldo;那是从前说好请你,一直也没请成,我要讲信用嘛。&rdo;月佼拖着他的手将他拉走。
眼看时辰已不早,两人便穿过人群出来,坐上马车往官舍回了。
月佼坐在严怀朗身侧,无所事事地抓着他的手玩,严怀朗被她这无意识的举动撩拨得三心二意,索性反手与她十指相扣,不让她再作乱。
&ldo;那个,咱们说好的,休沐时你记得带我去找罗昱修哦。&rdo;月佼提醒道。
她此刻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来时,严怀朗说的是&ldo;等过几日休沐时再说&rdo;,为防他使诈,她便要他把话说死。
严怀朗轻哼一声:&ldo;求我啊。&rdo;
&ldo;方才来的路上明明求过了。&rdo;月佼皱眉撇嘴,嘟囔道。
&ldo;你先前那叫红口白牙、空手求人,&rdo;严怀朗瞥她一眼,&ldo;毫无诚意。&rdo;
月佼想了想,低头取下自己腰间那只小荷包。
来时还沉甸甸的小荷包中此刻已不剩几个钱了,太和楼那顿饭真是贵。
她将小荷包捧到他面前,可怜巴巴道:&ldo;只有这些了。&rdo;
&ldo;好好想想,我是钱财能贿赂的那种人吗?&rdo;严怀朗又瞥她一眼。
月佼&ldo;哦&rdo;了一声,将小荷包收起来,红着脸看向他,抬头挺胸,一副从容就义的姿态。
&ldo;钱财行不通,那、那美色呢?&rdo;
严怀朗眸底神色一黯,笑意轻扬,徐徐凑近她:&ldo;如此,就却之不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