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优璇,别以为你是兰陵公主,又有瑾瑜撑腰,我就奈何不得你了。总有一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楼语凝说完便关上房门出去了,夏优璇才起身插好了门,将荣瑾瑜从旁边的衣服堆里扒拉了出来,没多久荣瑾瑜便醒了过来。看到是夏优璇后,他才放了心。
荣瑾瑜躺在夏优璇旁边动弹不得,很是尴尬的,问道:“优璇,你是怎么发现的?”
夏优璇,道:“是萧尹告诉我的。”若是晚去一步的话,你会不会恨死楼语凝?
荣瑾瑜一愣,问道:“那门外之人,是萧尹?”幸好还有你们在呀,不然的话,我就被人坚强了。
夏优璇应,道:“嗯,是他去引开了楼语凝,我才有机会弄了你出来。”
荣瑾瑜却突然自嘲,道:“哈~,其实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太过于简单,从来不曾去想那张微笑的面具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
以前对顾思敏是如此,现在对楼语凝也是如此。如果我的单纯和信任,就是被人当做利用的筹码,那么,我将不再单纯。
夏优璇似是心疼,似是无奈的幽幽一叹,道:“这药何时能解?”我只是希望,有些事情我没说出口,可是你都懂,如此便好。
荣瑾瑜也是一叹,道:“不知道,最快也到寅时了。”夏优璇闭着眼没说话,荣瑾瑜腼腆的不好意思,道:“优璇,谢谢你。”
夏优璇,你知道不知道,你傻到让我心疼。
夏优璇的心里有些许的异样,却还是没说话。许久之后,她才淡淡,道:“我们是朋友。”这种关系,既然这是你要的,那么,我就遂了你的愿吧。
夏优璇努力的平静了情绪,却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入发丝,消失不见。这一次,泪水从眼角滑落,却还是灼伤了心。
第二日一早,荣瑾瑜便去找了楼语凝,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说服自己逃避的理由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楼语凝极平静的看着荣瑾瑜,道:“你,你是来辞行的吗?”
楼语凝敢这么做,必然是猜到了结果的。荣瑾瑜今日来辞行,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她除了伤感,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荣瑾瑜点头,道:“嗯,我想回杭州去。所以,今日来告辞,一会就上路。”
楼语凝还是犹豫,道:“我们之间,”顿了一下,她才鼓起勇气,问道:“终究是,回不去了吗?”
荣瑾瑜苦笑,道:“回到过去?这主意当真不错。可是如若没有一丝一毫的阴谋算计参杂进来,我想我会很乐意的。”
楼语凝面色一暗,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却不后悔这样做了。”
荣瑾瑜愣了愣,稍稍的缓过神来,便伸手抚上了楼语凝的脸,直视着楼语凝,问道:“语凝,在你看来,我是不是一点也不聪明呢?或者,我对你的信任,让你觉得我很好欺骗?”
楼语凝眼中不觉又含了泪花,摇了摇头,道:“我从没这样想过。”我从来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和看法,你又何必怀疑你自己。
荣瑾瑜又问,道:“你是因为爱我,才千方百计留下我的吗?”
楼语凝见他如此一问,眼前一亮似有惊喜,道:“是。”
荣瑾瑜又,问道:“果真如此?”
楼语凝不说话,但点了头,荣瑾瑜便笑了,又叹道:“语凝,我只是失忆了,不是变成傻子了。你也利用我,你也算计我,你想利用我对付顾思敏,是不是?”
楼语凝神色间有些慌张,着急着解释,道:“是,我是想利用你对付顾思敏,可是我爱你,是真的。”
荣瑾瑜看了她一眼,疑问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只问你一句,说与不说,全然在你。”
楼语凝还是避开了他的眼光,问道:“你指的是什么?那么,你又知道什么呢?不如说来听听。”
荣瑾瑜轻叹一声,道:“许承勇和楼诗瑶,是什么人?又和你有着什么样的关系?那么,非要我来告诉你吗?”
楼语凝在听到这两个名字时,极力的克制了情绪波动。荣瑾瑜见她没有出声,没有反对,便接着说了下去:“公元一百三十三年二月,新野一役丞相其军大败,丞相许瑜琛兵败自尽,其子许承勇夫妇也被顾慎诛杀。据说,当年许承勇与楼诗瑶生有一女,当时又有人看见楼诗瑶手中确实抱有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到现在算起来,那女孩应该也已年过二十五了吧?”
说完荣瑾瑜便看着楼语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曾听顾思敏提起过一次先朝叛逆的事,她第一次微服来江南,想必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她也怀疑了李安年,她的暗卫想必也查到了隐藏甚深的楼语凝。
楼语凝表面依旧平静,可她看着荣瑾瑜的眼神,也似有怨恨,道:“既然你知道了,又为何不杀了我,好为你的敏儿解了心头大患?”
楼语凝说这话时,似有哽咽,她知道荣瑾瑜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顾思敏一个人而已。即便是失忆了,也没有对自己有过分的感情,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对自己的残忍。
荣瑾瑜苦笑,道:“我不想杀你,我也不想杀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在这世上,当真是如此艰难吗?”
若是我们之间的结果,注定是如此的话。那我宁可,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楼语凝眉头微皱,面色一狠,道:“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我怎能如此?我背负着血海深仇,从小师父便教导我要报仇血恨,夺回这天下。我若是死了,又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