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王好色,辛螺投其所好进献了美女,不用说,那美女枕头风一吹,肯定是吹得土王七荤八素,什么都答应了下来。
司昌南气极,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ldo;小人!竟然走这些歪门邪道的路子!&rdo;片刻后又急急发问,&ldo;那田横呢?田横就这么坐看她得逞?!&rdo;
探子垂下了头,声音小了一些:&ldo;听说是做了什么事一时惹怒了土王,被贬了职,现在在西北城门当城门尉去了。&rdo;
城门尉字面上好看,实际上就是个守城门的,成天顶着风吹日晒守在城门口,收些城门税,或者是检查疑犯之类,早早晚晚要开关城门,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没想到原来在阿吐谷王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田横,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司昌南一时间不由呆了呆:&ldo;田横去守城门了?&rdo;
哪怕土王就是免了田横的职也比让他去守城门要好些啊!田家是石鼓寨的大族,田横就算是被免了职,回来也是虎威犹在。
可是只是贬了职,让田横去守城门……别说这面子上首先就让人有些难堪,而且还用这么个小职把田横给捆住了!
从干办舍人被贬成城门尉,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笑话呢,而且这世上都是人走茶凉的,只要田横做上一段时间,就城门尉这个名头,肯定迟早要把他剩下的那点虎威给磨没了。
要说这里面没有辛螺动的手脚,打死司昌南都不相信。辛螺当时把那位雪夫人给送到土王身边,可不就是打着让雪夫人帮她吹枕头风的主意?
想不到辛螺还这么蔫着坏,这丫头片子在暗地里陷害人的手段,倒比她老子要厉害多了!
说起来辛酉源那是仁心宅厚,可是辛螺却绝对是个不吃亏、睚眦必报的主儿,如果辛螺知道这一次的事还有他在背后掺了一脚……
司昌南用力揉了揉脸,吩咐探子先下去休息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愣起神来。
田横、田家翼这父子俩算是倒了,溪州十八寨里,除了那几个已经跟在辛螺身边当狗的,算算腰杆子还硬着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而他之所以腰杆子,不就是仗着鱼湖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差不多连年都能得丰收吗?
可是辛螺前些时日却让干田寨那样的地方都得了粮食高产和丰收,还在那次的丰收祭祀上宣扬了出去,会把她那本该秘而珍之的种田的法子传授给大家!
别说这话说出来,溪州有多少百姓都在那里欢欣鼓舞,心里头差点没把辛螺给当成神灵来每天念上一念,拜上一拜了,就是那几个寨长,当时也是明显动了心的。
辛螺说溪州可以种什么双季稻,可以一年两熟,那得多收回多少粮食?只要等到明年第一茬粮食从地里头收回来时确实比往年多上那么几斤,只怕那几个寨长就此会对辛螺信服了!
谁不喜欢自己手上有粮?可那几个寨子里粮食充足了,他司昌南还有什么优势,那些寨长们不用来求他借粮度日,谁还会再听他的话?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那丫头还有一年多就满孝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要怎么才能把她给拉下来呢?要不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司昌南一巴掌狠狠拍在椅子扶手上,扬声唤人:&ldo;来人,去把黑皮给我找过来!&rdo;
第222章变故突发
灵溪镇。
刚刚走出峒主府大门的陆远看着镇上热闹的人流,唇角忍不住微微翘了翘。
他从大燕一路逃进夏依,在阿吐谷王城也打流了一个多月,对夏依八峒还是有一个基本的了解的:溪州峒是夏依最穷的一峒,没有之一。
在受了辛螺的恩惠,决定写下投身文书之前,陆远就在心里做足了会过来吃苦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溪州偏远是偏远,但是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贫瘠。
特别是现在马上要过年了,灵溪镇上人来人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从面上来看,这里的人穷是肯定比阿吐谷王城的百姓要穷些,但是镇上卖的一些东西却很是丰富。
而且有些布料之类的东西,陆远分明看出是从大燕那边进过来的,按说再运到溪州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售卖,价格肯定是要高上一大截,但是那些布料却依然卖得很是平价。
最让陆远觉得奇怪的是,灵溪镇上卖的那种瓷器,分明就是在阿吐谷王城卖的正火的甜瓷,但是王城里一个甜瓷碗要二两银子,在这里居然只要几十文‐‐
陆远反复验看过了,确实是跟王城里卖的甜瓷碗质量一样的……而且他在峒主府里头吃住,也发现府里头不分主子下人,清一色都是用的这种碗,区别只在于碗上的花纹不同罢了。
陆远百思不得其解,曾跑去问廖管家,廖管家却只让他好好做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用多管。自他问过这事以后,连着几天,杨树见到他时目光都颇有些警惕,这更让陆远心里好一阵疑惑。
不过他毕竟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也知道自己要完全融进来需要时间,对杨树的警惕倒也并不怎么在意;更何况辛螺也确实是一个好东主,陆远觉得在这里过得很是安心。
现在陆远的差事,除了廖管家那里吩咐的一些书式闲差外,就是将辛螺用炭笔写下来的散页笔记抄录下来,校编成书。
这些散页笔记记的既不是什么圣贤大儒著作的注释,也不是诗词曲赋一流,竟然是一本农书!而且是一本讲解得非常详细和全面的大白话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