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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来开门的中年女人眼圈泛红，形容憔悴，眼底无神，看上去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听到韦德和迪克来自布鲁海文警局，眼泪就止不住的滑落整张脸。

&ldo;我想不到，莉莉居然就这样，&rdo;她说话中夹杂着低泣，&ldo;就这样死掉。&rdo;

她请韦德两人坐到客厅的那张小沙发上，自己先去为他们泡茶。韦德注意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女孩笑的开怀，完全无法和案件照片里的死者灰败的脸庞联系在一起。生命真是无常。电话声突然响起来，莉莉母亲抱歉的朝他们点头，然后走到客厅去接了电话，只说了寥寥几句就挂断。

一会儿，莉莉母亲把茶端来，放在桌子上，示意他们可以饮用。

迪克端起茶杯来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后问：&ldo;你可以告诉我们莉莉失踪的时间吗?&rdo;

韦德也学他喝了一小口。

莉莉母亲喝了一口自己的那杯茶，很奇怪的问：&ldo;你们布鲁海文警局不是来过人了吗?&rdo;

韦德和迪克对视一眼，韦德决定不要先打草惊蛇，于是问道：&ldo;我们还有一些细节不是很清楚。&rdo;

&ldo;好吧，&rdo;对方妥协道，又陷入痛苦的回忆，抽泣几声道，&ldo;星期五那天早晨，我和她吵了一架，她说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一切，所以她突然闯出门，我没有预料到‐‐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和我拉扯，然后一辆小型轿车疾驰而来，将她撞到在地上，那么多血……血甚至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莉莉，她今年才十五岁，为什么……&rdo;

迪克惊讶了一瞬，他很快克制了这种情绪，在案件综述上，莉莉石普丽分明是死于胸口的一刀，而不是什么车祸。

&ldo;确认一下，&rdo;韦德说，&ldo;夫人，请问你的女儿是叫莉莉石普丽吗?&rdo;

对方比他们还讶异了：&ldo;是的。&rdo;

&ldo;好的，&rdo;迪克镇定道，&ldo;然后呢?&rdo;

&ldo;肇事轿车到现在还没捉到，但莉莉的尸体也不能就这样放着，所以我把她送到了殡仪馆。&rdo;石普丽夫人终于忍不住让眼泪再次决堤，&ldo;然后工作人员告诉我，她的尸体走掉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我当然希望莉莉活过来，但怎么可能呢?他们居然弄丢了她的遗体‐‐&rdo;

问不出更多讯息，韦德安慰了她好几句，终于让她不再哭泣，然后走到迪克身边，对方正拿着文件细看。

韦德低声说：&ldo;怎么回事?不是说死于匕首吗?&rdo;

&ldo;复活，重生，&rdo;迪克沉着脸说，&ldo;警察在尸体现场发现了这样的字迹，是凶手留下来的。&rdo;

犹豫片刻，韦德说：&ldo;你有没有注意到上次的新闻?兄弟会的那个富豪布尔雷萨。有尸检得出结论，对方已经死亡了有一星期了，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他还能出现在兄弟会现场，攻击在场的宾客。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邪恶力量，让死人复活。&rdo;

迪克暂时没有说话。

韦德努力思索，为他提供了更多讯息：&ldo;那天在世贸大厦的时候，你冲出去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在通风管道里发现了疑似复活的人，只是行为方式毫无理智，不过狂笑是两者的通性。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他们可能是同一造物。而现在莉莉复活，很可能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rdo;

迪克&ldo;嗯&rdo;了一声说：&ldo;康斯坦丁告诉我们，天使之刃可以杀死没有灵魂的造物。如果温切斯特兄弟真的拿走了匕首，很可能反而是对方在正当防卫。&rdo;说完，他转身，走向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石普丽夫人，俯身温和道：&ldo;夫人，你能告诉我们莉莉送去的是哪家殡仪馆吗?&rdo;

&ldo;当然，&rdo;对方说，韦德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好像整个人突然变了，怨恨之情几乎遮掩不住，而且这股怨气是冲着他们而来，&ldo;现在是下午三点，够了。&rdo;

他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看见迪克突然倒下去。他立刻意识到茶里放了东西，但已经晚了。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只能看见对方朝他越来越近，韦德想去摸大衣里的手枪，但还没来得及将手放进口袋，他就眼前一黑，沉重跌倒在地上，世界变得黑暗。

……

韦德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在路上。她走的很慢，一瘸一拐，像是受了伤，脸上布满青紫的伤痕，手臂高肿。

&ldo;我背你好了，&rdo;他穿着警服，俯身摸了摸她的头，&ldo;你身体不是很舒服，对不对?&rdo;

&ldo;我可以，&rdo;她倔强道，&ldo;谢谢你，警官。&rdo;

韦德很担心她，但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还是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他们走过一条街道，小女孩期盼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冰淇淋店处，韦德只一眼就知道她的渴望。

&ldo;在这里等我，&rdo;他说，快步走向甜品店，买了香草味的甜筒，放到她手里，&ldo;吃吧。&rdo;

她看上去想拒绝，但实在抵不过小孩子的天性，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然后立刻捂住嘴：&ldo;好冷。难道甜东西，也会冷吗?&rdo;

&ldo;人生总是这样，&rdo;韦德说，&ldo;等你长大就会理解了。&rdo;

&ldo;我真不想回家，求求你，&rdo;她说，&ldo;妈妈只会抽大麻，爸爸喝醉酒了会打我，有时候会拉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妈妈也会掐我。我受不了，我会死的，求你，布莱克警官。你是个好人，特别特别好的人。所以求你不要送我回家，我会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