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以为是我游戏玩得少,游戏都这样呢。”森泽航哼哼道。
&esp;&esp;这话说的,怎么莫名感觉他有点闹脾气,沛诚哭笑不得:“您看这些个村民,都什么精神风貌,全部死气沉沉、怪里怪气的,我都不敢随便上去搭话。而且这天也阴蒙蒙的,是要天黑了么?”
&esp;&esp;不料他这话却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朵乌云飘过,天色陡然暗了一度。几乎是同时,杂货店的木门被从内用力关了起来,二楼的窗户也“嘭!”地一声拉上了,并响起插上门闩的声音。不出多时,整条街上一排门、窗挨个关上,整整齐齐一个不落,简直跟接到什么指令似的,森泽航和沛诚面面相觑。
&esp;&esp;“怎么回事?”森泽航显得十分茫然。
&esp;&esp;“不知道,但按照这个节奏,肯定是天黑了会有什么危险。”沛诚毛骨悚然道。
&esp;&esp;森泽航迅速前后看了一圈,立下决断:“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落脚,度过愚蠢的外乡人
&esp;&esp;两人顺楼梯一前一后上了二楼,沛诚捏着钥匙挨门挨户地数过去,终于在走廊尽头的最拐角处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推开门后,一股微妙的霉味儿还是湿木头味弥漫在空气中,房间正中放着一张双人床,只有一床被子,角落里塞着一张单人沙发,扶手处的布料磨损严重,里头灰色的棉花跑了出来,坐垫的弹簧也全坏了,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其他内饰。
&esp;&esp;森泽航脸色顿时不太好,沛诚掀开被子摸了摸——床板很硬,但被单还算干净清爽,是不幸中的万幸。
&esp;&esp;“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森泽航魂不守舍地反手拉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站在门外,她头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领口开得极低,整颗乳房几乎袒露在外面,左手抱着一个盛热水的木桶,桶沿搭着一块白毛巾。
&esp;&esp;“需要擦身搓澡服务吗?”女人双目含情,充满暗示地问。
&esp;&esp;森泽航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转过身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esp;&esp;窗外狂风呼呼,木质的窗框被刮得啪嗒啪嗒响。
&esp;&esp;森泽航走过来坐在整间屋子唯一能坐的地方——那张吱呀作响的双人床上,一脸麻木:“有没有可能,我们今晚睡下,明天一早睁眼,这个梦就结束了。”
&esp;&esp;还在想这是个梦啊……
&esp;&esp;沛诚兴奋劲儿过了,也又困又累,挨着床尾和森泽航并排坐着。
&esp;&esp;看出他心里所想,森泽航说:“如果这是个游戏世界,而我们的意识体不知道怎么跑到里面来了,但仍然有很多解释不通的部分。”
&esp;&esp;“的确,”沛诚说,“比如您在您家睡觉,我在我家睡觉,根本不在一个空间,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何况我家也没有全套vr设备,也没带公司电脑,就算您是不小心迷迷糊糊不小心登录了设备,我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家有设备?”森泽航问。
&esp;&esp;为什么在这些地方如此敏锐……沛诚侧头看着他:“我送您回家的啊,我看见了。”
&esp;&esp;“对哦,好吧,”森泽航点点头,“第二个问题是,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你说游戏都会有主线剧情和任务,那么如果一直完不成任务,我们就要一直困在这里吗?更何况我们今天下午在城里转了半天,根本没有什么头顶冒光的人。”
&esp;&esp;“这……难道说我们不是玩家,只是误入这个世界的npc,所以才看不到主线任务?”沛诚混乱了,“不可能啊,那我们应该也调不出地图才对。”
&esp;&esp;森泽航没有理会,继续说:“第三个问题,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是什么。”
&esp;&esp;“啊?”
&esp;&esp;“谢行他们设计的deo,只是为了测试引擎性能而存在的,从世界观的角度而言,理论上不会有这样完善的经济系统,工商仕农。”森泽航细数道:“这里有店铺,有人务农喂马,有警局,那就说明还有罪犯,为什么?”
&esp;&esp;“还有赌场,赌场作为休闲娱乐的要素增添趣味性,倒是无可厚非,但还不上钱就要被保安爆揍,严重得得砍手砍脚,这很不合逻辑。更别提应运而生的色情生意,比如刚才的搓澡女……”他微微一顿,继续说,“而这所有设定中,最为古怪的是’天黑后不准出门’。”
&esp;&esp;“是呢,”沛诚完全被他思路带着走,“所以天黑后外面到底有什么?”
&esp;&esp;森泽航勾了勾嘴角:“你想看看?”
&esp;&esp;“有点害怕,”沛诚老实说,“但也有点好奇。”
&esp;&esp;“那就看呗。”森泽航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sp;&esp;沛诚也“噌”地站起,语气紧张:“要是看了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esp;&esp;“这又不是真实的世界,万一死了就醒了呢?”森泽航比划了一下,说,“回到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