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森泽航见沛诚拎着外卖进了自己办公室,便也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走到茶几边,说:“一起吃吧。”
&esp;&esp;“好。”
&esp;&esp;森泽航慢条斯理地磨着筷子的倒刺,等着沛诚把饭菜摆出来,然而这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要开车,便把醉虾挪到森泽航面前。帅哥对付起这些带壳的食物也一点不狼狈,好像在吃西餐一般,颇为优雅。
&esp;&esp;十分钟后奶茶也送来了,沛诚拿在手里,接收到从旁而来的灼热视线,有点尴尬地说:“我以为您不会爱喝这么幼稚的东西,就没问您。”
&esp;&esp;“没事,不是那意思。”森泽航顿了顿,眼睛还是盯着不放:“只是从来没喝过。”
&esp;&esp;“啊?”沛诚插吸管的手僵住了,脑子一热,递出去说:“那您要尝一尝吗”
&esp;&esp;森泽航定定看了他两秒,一张俊脸倏然放大,凑到吸管上面喝了一口。
&esp;&esp;沛诚吓了一跳,随即紧盯着森泽航观察他的反应。
&esp;&esp;凑近了看,森泽航的皮肤非常好,光滑白净没有黑眼圈,一看就是健康管理得当、很自律的人,他眉毛又浓又整齐,鼻子挺直,整张脸挑不出一个毛病。
&esp;&esp;这张完美的脸在喝了一口奶茶之后,表情变化莫测:“好甜……”他含糊道:“这些咕叽咕叽的是什么?”
&esp;&esp;“珍珠啦,您真没喝过?”沛诚顿时感觉很新鲜,他发现森泽航在私下用语里常出现一些像小孩儿般的词汇,难怪贺助也会讲出“黑了吧唧”这种描述。而森泽航说“咕叽”这两个字的时候,嘴唇微微翘起,像是撒娇一样。
&esp;&esp;“那您喝到奶盖了吗?”沛诚问。
&esp;&esp;“什么奶?”森泽航疑惑道,又解释说:“你是不知道我家管多严,我都是上了大学才npc都这么想
&esp;&esp;沛诚随着导航一路畅通无阻,抵达森泽航公寓地下的车库。他拉开车门回头看,却发现森泽航外套忘记拿不说,下车后还被车位杆绊了一下,朝前踉跄了几步,沛诚连忙来扶。只是他刚碰到森泽航,对方立刻一甩胳膊,飞速推拒说:“我没事。”
&esp;&esp;下一刻,他似乎又认出了沛诚是谁,揉了揉太阳穴,鼻音很重地问:“到了?”
&esp;&esp;“嗯,”沛诚说着把外套递给他,“快上去休息吧。”
&esp;&esp;森泽航却不接,他将胳膊肘撑在沛诚肩膀上借力,吐息间略带酒香,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esp;&esp;“快十一点了,”沛城迟疑地问,“我陪您上去吗?至少喝点水再睡。”
&esp;&esp;森泽航不置可否地“唔”了声,本能般地迈步进了电梯,而后便表情呆呆地看着楼层面板。
&esp;&esp;“几楼?咦这个按键按不动……”沛诚还没问出个所以然,电梯已经自动来到了一楼大厅。二十四小时的大楼管家见状立刻迎了上来:“森先生,晚上好。”
&esp;&esp;他看了看沛诚,又问森泽航:“需要帮忙吗?”
&esp;&esp;沛诚本想和他说不用了,但看见对方的眼神随即意识到——人家这是为了自家住户考虑,在防着他呢。
&esp;&esp;大厅里灯光明亮温馨,森泽航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略带疑惑地扭头问沛诚:“怎么跑一楼来了?”
&esp;&esp;沛诚干笑了两声,管家见二人认识,便也打消了疑虑,礼貌地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就行。”
&esp;&esp;森泽航两步退回到电梯里,从衣兜里掏出门卡一刷,电梯终于缓缓上行。
&esp;&esp;这栋公寓大楼是两梯两户的,电梯门开直接到了森泽航门前玄关处,沛诚轻声提醒:“森总,钥匙……还是指纹?开门了。”
&esp;&esp;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却看见森泽航站得极近,额头抵着门框,懒洋洋地垂眸看着他,又似乎没在看他。沛诚喉头一紧,忽然想到,这要是在单轻辞的任务线里,今夜想来就该是决胜之夜了——不胜酒力的帅哥老板,和负责送他回家的美少女。
&esp;&esp;然而这并不是他的剧情,他只是一个内里普通到有些自卑的中年男人。
&esp;&esp;果然,森泽航只是用手背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说:“你挡着我怎么输密码?”
&esp;&esp;沛诚识趣地挪动两步移开目光,直到背后响起门锁打开的声音,和森泽航的一句:“好了。”
&esp;&esp;森泽航进得屋后,便脱了鞋径直朝里去了。沛诚自觉有些逾距,但森泽航留着门没关,他便犹疑地跟了进来。屋内并非他先前想象种的富丽堂皇,或是灯红酒绿——森泽航的家和他浮夸的外表很不相称,反而很有生活气息。茶几上搁着几页资料,沙发边摞着很多书,客厅尽头的玻璃格挡对面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背后是两排书柜和一盏落地灯。
&esp;&esp;开放式的厨房一尘不染,看似从未沾染过油烟,更像是个用来喝咖啡的工作台,吧台上摆着ipad和笔。沛诚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台面上,这头森泽航已经从厕所回来。他应该是洗了把脸,看着清醒了些,抬头瞧见却是沛诚一愣。
&esp;&esp;沛诚立刻明白过来,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先回去了,那边有水您记得喝。”
&esp;&esp;森泽航顺着他的话来回望了望,忽然出声:“等等,你怎么回去?”
&esp;&esp;“地铁。”沛诚随口说,其实这个点儿估计已经收车,但森泽航大概对此是没概念的。
&esp;&esp;不过森泽航还是说:“别了,你开我车回去吧,周一开到公司来就行。”
&esp;&esp;“那您呢?”沛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