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错惹,姑姑才不是大懒虫,是大美人儿。”
婉姝这才满意松开手,直起身子时对上楚怀玉的目光,得意的神色立即转为亲近甜笑。
“表弟,要不要与姐比比,看谁堆的雪人又大又漂亮?”
“你若赢了,我包你半年上学车马费,我若赢了嘛,你便将最喜欢的毛笔给我,如何?”
楚怀玉寄住三年,只第一年束脩是顾家付的,之后再没拿过顾家钱财,常年抄书卖画,故没有太多闲工夫玩。
以往这种时候他都在一旁看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今日难得被顾源缠着玩起了雪,此时身上冒着热气,俊眉笑眼,与寻常少年人无异。
又经昨日保密之事,婉姝越发觉得面前这位表弟不错,亲近之余,态度也越发随意。
少女微仰着头,俏丽的脸上是势在必得,这般傲人姿态,却未有半分轻视,唯有惹人心悦的娇憨。
楚怀玉哪能不应,点头称好。
婉姝笑容更甚,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便早饭时间见分晓。”
“好。”
顾源嚷嚷着也要玩,让他做裁判才安静下来,等婉姝与怀玉背对背开始行动,没一会儿他又开始催促。
“表叔快些快些,姑姑铲好雪开始塑形了。”
“姑姑姑姑,表叔的肚子比你大。”
什么表叔的肚子,是雪人的肚子。
干活路过的丫鬟小厮被童言逗笑,有闲者驻足,连正房门内伺候的也伸着脖子偷看,很快顾府上下都关注起这场比赛。
等时间到了,评定胜负时,顾源却为难起来。
表叔的雪人明显大,可姑姑说:“那个雪人脸上没有鼻子,尚未完工,再看我这个,不仅五官俱全,有手脚,还有围脖头饰,定是我赢。”
顾源是亲眼看着姑姑将自己身上物件挪到了雪人身上,还突发奇想给雪人做了两条腿,像是坐着,他不敢说多余。
“可是,姑姑的…怪怪的。”顾源纠结道,“我也做过没鼻子雪人呀。”
婉姝丝毫不慌,扬起下巴慢悠悠开口。
“雪人雪人,自然是要像人一样有鼻子才行,你不做,只能说你做事粗糙,你们俩都是读书人呀,粗心大意可不好。”
顾源说不出反驳的话,焦急地看向一言不发的表叔,想让他辩驳几句。
婉姝也随之看去。
楚怀玉眸光微动,朝婉姝一揖,“怀玉受教了,婉姝表姐说的有理,怀玉输得心服口服。”
顾源撇撇嘴,觉得表叔跟自己一样怕姑姑,扭头跑正房去了。
下人们看出婉姝耍了小聪明,自是不说什么,各自忙碌去了。
婉姝笑得开心,招呼怀玉,“走,吃饭去了。”
两人进了正房堂屋,早饭刚刚布置好,楚氏暗暗瞪了眼女儿,便领众人入座。
婉姝抿嘴笑了会儿,坐下后看向母亲,“爹呢?”
顾源立刻竖起耳朵,“祖父回来了?”
楚氏眼底划过一抹抑郁,淡声道:“公务繁忙,天没亮就走了。”
顾源瞬间耸下肩膀,失望。
婉姝“哦”了一声,开始低头喝粥。
家里男人都不在,楚怀玉不好待太久,饭罢要走,却被楚氏留下,问了几句功课,这才步入正题。
“怀玉可还记得孟家大郎?你们在同一学院念书,不知可有来往?”
楚怀玉余光看见婉姝紧张地绷直了身子,以为她怕自己说漏善堂之事,嘴角笑意微深。
“孟公子才高八斗,为人谦和,怀玉心向往之,碰见时会讨教一二,却不敢多扰,故平日无甚来往。”
楚氏本就对孟璟挑不出毛病,闻言更是放心,笑道:“璟哥儿自小喜欢跟在承封后头,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确实不错,听说过了年他便去荣县县衙做事,距书院很近,你若遇到急事可去寻他,必然有用。”
楚怀玉这才察觉出不对,抬起眸,便见婉姝并未像往常一样依在母亲身边撒娇,一反常态地含胸坐在板凳上,模样娇羞,一旁梁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