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是有意识的。
她知道自己是被陆昭带走的。
她是心甘情愿被陆昭带走的。
躺在床上的时候,舒遥也有点残存的意识。
她好似开了第三视角,站在房间角落,像看影视剧一样,看到陆昭一点点给她擦拭身体和手脚,看到陆昭给她擦手的时候擦到出神。
陆昭一句话都没说。
但舒遥却知道陆昭在想什么。
曾有同一个场景,是舒遥给陆昭擦拭。
那次陆昭没有喝酒,是生病了。
陆昭身体素质不错,但逢换季会容易染上流感。
上海夏天多雨,雨季绵长,有时候忘记打伞,就要淋着回家。
那天陆昭在学校门口吃饭,期间陆昭接到家里电话,要她回家一趟。陆昭把伞给了舒遥,自己坐地铁回去,途中大暴雨,她没当回事,淋着回去。
第二天陆昭发高烧,等家里阿姨察觉,陆昭已经昏睡不醒。
家里没人,阿姨只能叫物业帮忙把陆昭送去医院。
舒遥一整天没收到陆昭消息,有点奇怪。
她主动发过去几条,也没人回。
等下午陆昭才可怜巴巴地打来电话,说自己好惨,发烧进医院了,家里人各忙各的,都没人照顾她。
舒遥着急忙慌地去医院,到病房才发现哪里没人照顾。
陆昭家境优越,住院都是高级病房,匹配的护士阿姨一个不少。
舒遥知道,陆昭就是在撒娇。
她走到床前,假意打陆昭的胳膊,“撒谎精。”
陆昭浮夸地“哎哟”一声,头一歪,假装再次昏迷。
舒遥忍笑,起身,“那好吧,既然某人又睡过去了,那我只能回学校了,明天再见吧!”
说着转身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人攥住。
扭头,对上陆昭笑眯眯的眼睛。
“嘿嘿,错了,姐姐。”
舒遥看着陆昭苍白的脸,真的想把她抓起来揍一顿。
最后当然是不能揍,不仅不能揍,还要哄着捧着才肯好好吃饭。
吃完饭这人闹腾着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