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发了两包烟,这才把事情了解了一个明白。
很同情。这样的家庭不是个例,而是一种普遍,几年以后更会普及。
那些发号施令的人不会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他们只会拍掌相应,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又安排了几个心腹。
那些直接获利者更是大摆宴席,奕者胜,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以后厂子就是自家的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处理谁就处理谁,再拿点钱出来运营一下,也许几年以后还能再往上爬一爬。
至于那些失去工作的工人,关他们什么事?
至于拖欠的工资拖欠的医疗费用,那是原来厂子的事儿,关我们董事会什么关系?没看刚装修了办公楼买了新车吗?哪有钱?
这些来厂里找的,希望厂里能帮助解决困难的,在他们眼里全是不懂事的刁民,破坏心情的罪手,找麻烦的无赖。
云红旗就是这些一点也不听话一点也不懂事儿就会找麻烦的无赖当中的一员。
不过她运气好,她过来的时候正好厂长王荣贵在家,他新换的豪华大轿子就停在楼下。
不知道大家都在忙着什么,也没有人拦她,让她一路找到了厂长的办公室里。
王荣贵看到云红旗眼睛一亮,厂里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丫头?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本来他还想乐呵呵的和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扯道扯道,可是很快这种心情就被破坏掉了,云红旗竟然向他发起了质问。
问不怕,关键是问的全在点子上,那三十七度的小嘴竟然飞快的吐着零下几度的话语,还句句不离痛点。
王荣贵就怒了。
这特么的也太不懂事了,厂子的大事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随便说的?还为什么你们一家下岗领导的孩子啥也不会能留下?
这是你能的问的?
王荣贵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瞬间就变了脸,披头盖脸的把云红旗骂了一顿。他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要让她以后得知道懂点事。
可能是怕云红旗体会不深,王荣贵决定和她进行一下深度交流,还不嫌受累的帮她脱掉了外套。
谁知道这小娘们特么的,不识好歹呀,不但不领情,还竟敢反抗组织的教育。
云红旗力气小,撕打不过身强力壮的王荣贵,被压倒在沙发上扒衣裳,情急之下,她爬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闭着眼睛使出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当时就见血了,王荣贵啊呀一声捂着流血的额头滚落到地上。
云红旗顾不得被扯烂的衣衫,哭着就往外跑,然后被闻讯赶过来的仗义之徒们给拦了下来。他们太心痛了,可敬可爱的王厂长流血了。
这口气能忍?
……
“娘娘,娘娘。”
张铁军几个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刚走到灵棚边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路呼喊着。
“娘娘,不好老啊,红旗被警察给抓去嘎。”
“莫要胡说。”边上一个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胡说,真的,刚刚给抓走给,说是她他了王厂长。”
“红旗打了王厂长?你莫要乱说哟,红旗那娃儿哪来的胆子哦。”
“真的呀。”小媳妇急的在原地磨磨:“快点撒,想法子撒,啷么办嘛?”
她是云红旗的发小,两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进的厂子,感情非常好。这个消息是她刚结婚不久的男人带回来的。
她家男人是大专生,是留厂的那个人群,今天正好在厂部看到了,就赶紧跑回来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