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不答话,神色收敛,道:“对不起,我擅自用了你的东西……”
是的,这样没有边界,傅意怜有些生气。毕竟这是荣山南的家,甚至有些后悔管这桩闲事了。
傅意怜急速地想着自己该说点什么,岑时倒是先开口了:“可不可以再收留我住几天?我想等伤好了再走,我会付给你房租的,也会帮你打扫卫生。”
杏儿忽然插进来,附在傅意怜耳边道:“小姐若不方便,不若让他先住我那儿。这人行迹可疑,不能轻易放他走。”
傅意怜点点头,那个男人见二人如此为难,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傅意怜道:“好呀!我看你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你就安心在杏儿那儿住着吧。既然是干活,也不用付房租了,我会付给你工钱的。”
“那怎么行?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三人互相推脱一阵,男人这才跟着杏儿往山下走。
男人这才介绍道:“我叫岑时,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我是北厥人。本是来找份出路的,谁知半道被人抢劫,诸般不利啊。姑娘也不问问我的来路,若我是坏人怎么办?”
杏儿摆摆手:“我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你要是坏人,我家小姐就是大夫,有的是法子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不如死。”
杏儿从腰间抽出一样物什,展开来,长短不一的银针细细密密地排着,岑时眉心抽了抽。她从小四处流浪,哥哥出工后,女孩子家家一个人,不是没被歹人打主意。只是那几个人刚要近她的身,被她在颈后腰间不痛不痒地扎了几针之后,却瘫了三五天,三五天后不汤不药,又自己好了,这事很快传遍街巷,自此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筷子成双,盘碗成对,整齐码成一排的油盐酱醋,杏儿这处院子更有些过日子的感觉。
她净过手,将袖子卷起,无意看到岑时袖口也有中原的刺绣,对岑时道:“你还会女工?”
岑时歪了歪头:“小时候闲着没事儿瞎学呗,再说我小时候也没有人帮我缝衣服,自己的衣服破了,总不能就扔。”
虽说如此,杏儿却想象不出他的大手拿着绣花针做精细活的样子。吴婶总是念叨她,杏儿也跟着她学了几次,但一来吴婶有六个孩子,实在没空闲功夫仔细教她,二来,杏儿觉得自己也是没那个天赋,好几次差点把自己手指头跟布缝在一起。
不过,杏儿也想,这寻常人家的女儿,针织刺绣都是自己的娘亲手把手教的,若是自己从小也有人教的,总不至于如此笨的吧。
她有些感怀地看了岑时一阵子,岑时立刻问道:“怎么了?”
杏儿道:“没有没有。只是,你方才说,你小时候也是一个人吗?”
岑时左手撑头,回忆道:“是啊,我从小不知爹娘是谁,就在大街上流浪,没少被人揍,身子也不好,还得过一场大病,差点死掉。后来上山跟师父练武,才强健起来。”
杏儿有些惺惺相惜:“那你的师父是你的贵人咯?”
岑时夹了口菜,又是先在米饭上压了压,才和着一起吃。杏儿将这些细节禁受眼底。
岑时问道:“那之前,你是怎么过的呢?”
“吃百家饭咯,好在村里老少对我都不错,这家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