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恢复到曾经挺直有力的青年,就像是一个树袋熊般,牢牢地挂在耿容身上。他的双臂不断缩紧,缩紧…好像一刻不想与面前人分开。
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栗。
急促哽咽的呼吸声响,在耿容的耳畔。
这是哭了!?耿容大惊,赶忙伸手也回抱住青年,紧张道:“老五!你怎么了!是最近任务有什么变化吗?还是身上哪受了伤?!”
“你跟四哥说,四哥帮你解决!”
“老五,老五!!”
因着谭予深拽天拽地性格的原因。他那行事作风,说好听点是冷傲狂妄,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
故而哪怕是御九其余人,也很少看见谭予深落泪的模样。
从小到大,一共也就两次。
一次别含烟归不眠车祸身亡那天,一次即将为“烟眠”二人报仇的那天…
如今是第三次…
无缘无故,毫无征兆。
这让一头雾水的耿容如何不慌张?
将人拖到沙发上,耿容低声连问了好几句,可谭予深就是低头猛哭不已。而原本抱着耿容的双手,也从抱,改为了拽。
死死拽着耿容,不肯松手。
仿佛一旦松手,眼前的人就会立马化作泡影,消失一般。
耿容心下着急,声音也不免有些压制不住,吼道:“深井水!你要是再哭,等会把脸哭得跟猴屁股一样,别怪小八回来笑你。”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
却是奇妙地得到了相当显着的效果。
只见刚刚还拉着他手臂,痛哭不止的谭予深,忽然停住了落泪的势头,怔怔抬头,望着自己。
耿容以为是自己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又无奈又道:“你要是不想鱼鱼回来,笑话你,就赶快去洗把脸。”
宽大粗糙的大手,拍在谭予深的脑袋上,力道不重,但触感却是格外的真实。
然而被他拍着脑袋的青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脸不悦的躲开,然后不高兴地说出‘别把小爷当小孩,小爷可是你大爷!’,这样欠扁的话。
反而是继续用那双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眸,紧紧望着耿容。
“鱼念卿…不…是小八。”
“大哥和小八,也还在吗?”
耿容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哥和小八当然在啊!”好不容易得空的手,抽了张纸巾递给谭予深:“她们只是去买糖葫芦了,又不是去私奔了?”
“糖葫芦…”
“糖,葫…芦…”
听完耿容的话后,刚刚才稳定下来的俊美青年,却忽然像是魔怔了般,垂头,低低地大笑了起来。
“四哥…今天,是几月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