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没救了!
默默唾弃自己片刻,她盯着才堪堪冒出头的番芋苗,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种办法能给塞北带来新的生机。
图雅看出李晚月的担忧,“别太担心,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我们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张清松亦说:“别把痛苦都压到自己身上,你能有这份为民担忧的心便足够了。”
她看上去乐观地安慰李晚月,可心中却对这个法子不抱希望。不是她不相信李晚月,而是不相信塞北的状况。
数九寒冬,塞北早就进入严寒,大地被白雪所覆盖,城郊的田地被冻得十分坚硬,几乎没有什么作物可以存活。
况且寒冬时日长,一旦粮食收成不好,便会对过冬有所影响。从前他们堪堪能够应付,但是近年来频发的旱灾影响颇深,导致粮食缩减了三成。
别看只少了三成,正是这三成会让不少人流离失所、丧失性命。
李晚月垂眸,她知道图雅只是在安慰她,也知道其实他们心里都不看好越海而来的番芋,认为游记上所言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
哪里会有这般顽强的植物,在冬日里茁壮成长,特别是在这冻得比石头还硬的土里。
除非上天显灵,否则绝无可能。
李晚月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那些绿苗,心中像是有个声音在指引似的,这次,她总觉得会成功。
殊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尽管只是小小的绿苗,也会在日后绽放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蓬勃的、充满生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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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雪下得不是一般大。
院中几棵树光秃秃的,枝头的积雪哗哗地往下落,好像在下一场雪雨。
李晚月坐在火盆旁取暖,这些日子她算是真正感受到塞北的寒冷。从前,她没有真切地体会过,只知晓书中描述的天寒地冻。
这回,她有了实感。
人走在外面,即便天气晴朗而无寒风,那刺骨的冷意像是浸润似的,不断地往衣裳里钻。若是手指或肌肤裸露在外,不出片刻,便会觉得裸露的部分已经僵硬,难以动弹。
恰在此时,图雅着急慌忙地跑了进来,带起一阵寒风,吹得盆中的火苗晃了又晃。
她喘着气:“小晚。。。。。。你快、快去看看。。。。。。”
李晚月不急不慢,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图雅,“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图雅顺手接过,咕咚咕咚喝下去,顺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小晚,我们种的番芋,成功啦!”
她拉着李晚月的手,开心地告诉李晚月这个喜讯。
就在前不久,李晚月曾去看过一回,那时幼苗虽破土而出,但长势始终不甚乐观,枝叶长得不如寻回来的那株高,叶子也不是很大。
甚至可以说十分的小,且蔫不拉几的。
虽说食用的部分是长在泥土里面的根茎,外表如何不能作为评判的唯一根据,但许多经验老道的农户都来瞧过了,直言外面长得不好,底下自然也不太行。
故而许多人都觉得,这外来的番芋肯定也无法适应塞北的冬日。
但谁能料到,挖出来后,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长在土里的根茎,也就是果实部分,个个又大又饱满,并且一株上结了好几个番芋,产量一点儿不低。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