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张脸都紫青色,独独一双眼睛红了。
“伤得怎么样?”
“没有表面伤痕,但是头骨破裂,脑部受损,就算救回,恐怕要做植物人。”
“不!”我如万箭穿心。
护士喟然,不出声。
没一会儿,谭氏夫妇出来,老泪纵横。
医生又向我招手。
我象行尸走肉般跟着他进病房,轮到我来看世民最后一面。
世民躺在床上,头上都是罩子管子,四周围的仪器闪烁亮光,我根本无法走近。
“世民。”我轻轻叫他。
“他听不见你。”医生说。
我只好握住他的手,冰冷,人气都没有了。
医生责备的说:“飞车!”
我彷徨求助地看牢医生,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医生忍不住加一句:“身边的人也不劝劝他。”
护士说:“当心脏停止跳动,他的生命便告结束。”
“不会的。”我喃喃的说:“不会的,不可能这样的,一个人的生命不是这样简单的。”
护士说:“生命的奥秘,没有人明白,我们如何来,如何去,都没有人知道。”
我含泪说:“上帝是知道的。”
护士苦笑。
我低下头,到那一日,我们如在黑暗里穿过玻璃,一切明了。
仪表上面显示的暗绿色曲线忽然变为直条子,我胸中如中了一刀,世民死了。
我刚想站起来走开,忽然之间,看到世民的身体轻微扭动。
我张大嘴,以为眼花,扶住墙壁,瞪着病床。
医生比我还震惊,眼睛睁得象铜铃,大声喘息。
护士气急败坏,“怎么会?怎么会?”看着医生听候指示。
这时候仪表上的绿线又开始活泼的跳动。
“怎么可能!他脑部早已死亡。”
我可没有空与他们讨论这么学术性的问题,我走近病床,只见世民的双手蠕动得更厉害。
我紧握他的手,大声叫他:“世民,世民。”
医生按铃,不一会儿脚步声喋喋传来,病房门被推开,一大堆穿白制服的人冲进来。
“什么事?凌医生?”
“病人,病人活转来了。”凌医生指着病床上。
诸医生围上来,全部露出不置信神色。
我泪流满面,“世民,世民。”大声号叫,如果他会活转来,我真愿一生一世陪伴他。
“拉开这个神经女人!”其中一个灰白头发的医生吩咐。
护士拉开我。
我看到世民的眼皮跳动。
“不,”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说:“让她在这里,也许对病人苏醒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