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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霜的曾经（第1页）

灵渺阁，住阁楼。

寝屋里一片明亮，洛颜坐在桌案前，一手握着笔，时不时侧头翻看古籍药经，正埋头编写药谱。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洛颜提笔写字的动作一顿，说：“进来。”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顾清霜披着一件青绿色的斗篷，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清霜？”

洛颜抬眸，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

“师叔没有吃晚饭。”顾清霜将食盒放在桌案上上，对她笑了笑。“左右无事，我来送些点心。”

“难为你有心了。”

洛颜也笑，搁下笔，说：“纪凌睡了？”

“看着他睡着了我才走的。”顾清霜轻轻揭开食盒盖子，从里面取出几盘精致小巧的点心。“师尊您快尝尝。”

洛颜挽袖，用筷子夹了一块紫薯糕，慢慢送进嘴里，细细咀嚼。

顾清霜眨了眨眸子，两只手拖着下巴看她，一双褐色的瞳仁又明又亮，像是闪着微光，期待地问：“怎么样？”

洛颜轻轻一笑，说：“好吃。”

顾清霜唇角微抿，弯了弯。

“对了，有件事原本是想明天再告诉你。”洛颜默了默，说。“皇宫那边临时出了一些事，江宴欢打算进宫，你们是下山去陵阳，还是随他一起？”

“进宫吧，”顾清霜沉吟片刻，说。“正好我想去看看，皇宫到底长什么样子。”

洛颜点点头：“也好，宫里不比门派，规矩极严。要是你们到时候在里面遇到了什么麻烦，捏碎我给纪凌的符石，我自会赶到。”

“我知道了，”顾清霜轻轻抬了抬鹅绒般柔软的长睫，忽然转移话题。“师叔，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拜进门派的吗？”

洛颜自然记得，是她把顾清霜给带回来的。

几年前她去金州办事，在街上路过一家青楼，恰巧被从里面飞奔而出的影子给撞了个满怀。

她抬眸一瞧，才发现撞到自己的人是一个娇小青涩的少女，衣着单薄，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正惊恐又无辜地看着自己。

她一边双手合十道歉，一边迅速越过她，想要逃跑。

青楼里的老鸨很快就带着一群人追了出来。

那妇人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甩着一方香巾，不顾形象气急败坏地跺脚大叫：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追回来！”

她手底下的人很快就把少女五花大绑地抓了回来。

对着那张稚嫩漂亮的娇容，老鸨毫不客气地甩了一耳光，怒斥道：“老娘花了一千两银子，才把你从那些人手里买回来，想跑？呸！”

少女咬着唇，眼眶里氤氲着雾气，却不落泪。白皙的脸上泛起五道红痕，隐隐有血迹渗出，仍倔强地别过脑袋，不去看她。

洛颜意识到，这是一个被拐卖到青楼的可怜姑娘，虽然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十分青涩，但是容颜俏丽无双，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这般姿色，也难怪青楼的老鸨愿意花一千两银子将她买回来。

看得出来，少女进这青楼，非她自愿。

洛颜黛眉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