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一轰动南港的连续凶杀案以逮捕凶手诸葛若零等候审判为结局落下了帷幕,可对于北海琼月,事情才刚刚开始。
“虽然目前已经逮捕了凶手,但这起案件远远没有结束。”第二天早上的早饭时间,北海琼月和涂山英士坐在餐厅里,“还有许多地方没有解释清楚。”
“比如?”涂山英士问。
“第一起赫子陵先生的案件,案发地点是芷亭酒店22o2号房间,根据监控录像,在案发时间有可能走进被害者房间的只有三个人,按照先后顺序询问这三个人后发现,在第三个嫌疑人进入房间时被害者还活着,也就是说第一个和第二个嫌疑人都是无辜的。同样,房间特制的轻质磁卡钥匙被扔在被害者房间的阳台上,也就是说,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件。但我们经过调查后发现凶手故意打电话把服务员叫了过去,这或许是为了混淆视听,可这次的凶手是一个行事缜密的人,我认为他不会没有注意到22o2号房间对面就是楼梯间,他完全可以通过楼梯家来22o2号房间行凶,避免被监视摄影机拍到,不过这样一来他爸服务员叫到房间的举动就会毫无意义,最后,我们还有一段证词声称在案发时间的晚上听见被害者房间传来了吹风机的声音。虽然已经逮捕了诸葛若零,但这些问题依然没有得到答案,这起案件一定还有什么内幕。
“第三起案件的被害者留下了死前讯息——波函数,这一死前讯息的意思还不得而知。第四起案件中,被害者早晨回家后被凶手杀害,诸葛若零上班途中听到尖叫声后赶到了案发现场。凶手想嫁祸诸葛若零,就必须保证诸葛若零听到尖叫后立刻赶往现场。可如果诸葛若零当时不在案发现场附近,没有听到尖叫声,这个手法就不成立了。既然如此,凶手如何得知诸葛若零是否在案发现场附近?我认为以这个凶手的性格,他不会把赌注下在这种巧合的事情上。而且案发的前一晚下了一夜大雨,地面上都留下了脚印,就算凶手从昨晚就潜伏在被害者家里,进入屋内的脚印被冲刷掉,也应该留下离开的脚印,然而地上却只有走进屋内的脚印,没有离开的脚印,这两串走进屋内的脚印一串属于被害人,一串属于诸葛若零,这样一来,凶手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法让自己的脚印消失呢?
“第五起案件,凶手伪装成诸葛若零的父母把她叫到芷亭酒店,然后又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也赶过去,接下来,又故意打破玻璃把诸葛若零引过去,诸葛若零从破碎的窗户进入,房间的钥匙一早就被凶手放在房间里,好让我们更加坚定地认为凶手是从窗户进入的。我想当时真正的凶手应该已经把被害人和次声波发生器放在有真空隔层的塑料袋里,就等我们来到房间门口播放他早就准备好的录音,让我们听见那段凶手和被害者的对话,并且通过遥控打开次声波发生器杀害被害者。最令我在意的还是案发现场那扇破碎的窗户,我当时注意到了窗户旁边有少量水银,而且那扇被打破的窗户是前不久刚换上的,换窗户时装修公司弄错了订单,所以那扇窗户的玻璃比普通窗户薄,而且还是单层玻璃,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和这起案件有关。窗外的土地上只有诸葛若零的脚印,没有一点玻璃碎片,这样一来,凶手就不是从破碎的窗户离开,而是从大门离开后用钥匙锁上了门,可他又是怎么把钥匙放回房间里呢?如果是从破碎的窗户扔进去,土地上应该也会留下他的脚印才对。
”
“听说你哥哥接下了诸葛若零的案子,成为了她的辩护律师。”涂山英士得知了北海琼月兄妹不和的消息,“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就更方便了,我觉得你可以把真相告诉辰景,也好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他不需要知道,因为根本轮不到他上场我就能把所有事情解决。”北海琼月还是那样自信满满。
涂山英士不禁有些怀疑,他从不怀疑北海琼月的能力,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你认定诸葛若零不是凶手的原因是什么?不只是因为信任他的个人品质吧。”
“当然,我不相信诸葛若零的原因中有一项是相信她的品质,但还有更理智的原因,即使逮捕了诸葛若零,这起案件中没有解决的疑点依然有很多,我必须调查清楚这些问题。”北海琼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一旦这些问题水落石出,所有线索仍然指向诸葛若零,我也会接受事实。”
这天上午,为了了解更多案情,北海辰景又来会见诸葛若零。
“北海琼月真是太过分了!”北海辰景义愤填膺,“等你出来我一定让她当面给你道歉。”
诸葛若零能察觉出来气氛不对,她试探地问道:“你和琼月吵架了?”
“没错,我真不知道琼月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北海辰景似乎也很彷徨,“我的妹妹竟然也这样绝情寡义,真是人心难料。”
诸葛若零看着北海辰景,她不想让这一对兄妹继续误会下去,最终,她还是决定说出真相:“琼月她并没有绝情寡义。”
“你还为她说好话。”北海辰景并不十分相信。
“北海律师。”诸葛若零决定把事情解释清楚,“琼月是故意的。”
“这不一定,她如果不相信你是凶手,为什么要那样做?”北海辰景依然不相信,“就算她是出于警察的职责,但她已经亲口承认了,即使作为你的朋友,从个人情感来讲,他也相信你是凶手,而且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真正的凶手非常忌惮琼月的能力,只有琼月相信我是凶手,他才会掉以轻心。如果琼月坚决拒绝签字,凶手就会不断地加害于我决不罢休,最后将我杀害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诸葛若零解释道。
北海辰景还是半信半疑,他决定去亲自问一问北海琼月。
上午1o点,北海琼月拿上所有案件资料,叫上涂山英士准备出门。
“你今天不去东海分局吗?”涂山英士坐上车,见北海琼月没有穿警服,问。
“我也许要休假。”北海琼月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不过今天可不能放松。”
“我们现在去哪里?”涂山英士问。
“关于这一点……”北海琼月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吃早饭。”
“吃早饭?”涂山英士很惊讶,“为什么不能去辰景家吃早饭?”
“我和他吵了一架,不想见到他。”北海琼月简单地回复,“当然了,吃早饭的机会也不能浪费,我们去芷亭酒店,顺便调查一下具体情况,还有。”北海琼月看向涂山英士,“吃早饭的钱要AA制。”
北海琼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涂山英士知道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只好表示同意。
“这里就是1o1号房间的窗户。”北海琼月和涂山英士来到了芷亭酒店,1o1号房间被打破的玻璃已经重新安装好,房间内也早已收拾整齐,丝毫看不出发生过案件,“你还记得窗边的水银吧,我虽然只看到了少量,但有少量的水银就意味着房间里很可能曾经有大量水银残留,不过因为窗户被打破,房间通风良好,才没有对房间内的人造成不适,可水银从何而来呢?”
“我认为这些积水的原因或许就是凶手嫁祸给诸葛若零手法的关键。”涂山英士发表观点。
北海琼月抬头看着1o1号房间正上方的5o1号房间,案发时荔菲静羽就住在那里,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她在玻璃破碎的七点二十分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监控录影机为她提供了完美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