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旧搞不清楚楼层,但好像一直在往下走。服务生小姑娘推开一扇酒红色大门,对我说:“走外面的话很绕路,这里是大型宴会厅,没有人的时候可以直接通过,但是有扫描闸门,只有客人可以过去。从这里进去走到底有一扇铁门,刚推开的那一段有点黑,再往前走一截就是宴会厅了。”
穿过宴会厅,我“刷脸”穿过一排闸机,拐个弯就看见了服务生说的铁门。这扇门像仓库入口的那种,人力肯定是打不开的。我找了一圈,发现很多个按钮,也不敢乱按,毕竟不清楚构造,我怕触碰到什么关键的按钮遭人索赔。
我原本打算原路返回,问问他们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过去。可偏偏闸门是单向的,高处很高,矮处又离地很近,把我直接困死在里面了。我无路可走,又绕回去研究那扇铁门。门边的墙上安了一个猫眼样子的摄像头,我凑近摄像头上的红点看了一会儿,铁门就自动开了。
服务生说的没错,里面真的很昏暗。在外面等了一下,深处隐约传来了宴会上播放的音乐声。
我刚进去铁门就自动合上了,委实吓我一跳。
越往前面走灯光也就越亮,我还以为快要走到头了。不成想,真的是走到头了。
“桑老师,你来了?”
最后的转弯就是尽头。
那里有一盏巨大的LED灯,灯光惨白的像针扎下来,扎到两个人影身上。其中一个人躺在地上,散乱的头发遮不住七零八碎的脑袋,而在那之下,是一片血泊。另一个人蹲在这个人旁边,右手很随意地拿着一把锄头。她并没有穿雨衣,鲜红的礼服看不太出血迹。
“叶雨青?”
“我可算把你等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那小秘书可就要完蛋了呢。”
她慢慢站起来,锄头尖还耷在地上,八公分的红色高跟鞋绽放出血花,从叶雨青的脚踝蔓延上去。
“你……你要做什么?”
我身后的地面突然升起一面墙,我跑过去也已经晚了,它直直插进天花板,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叶雨青抡起锄头凿进地上那人裂开的脑骨里,没有着急拔出来,而是很嫌弃地扔开锄头,让木棍在地上弹跳几下才消停。
“这个人渣你认识吧?哦,我差点忘了,他的脸已经被我砸烂了,老师认不出来。”
我背靠升起来的墙壁,观望四周有没有机关可以把这个玩意弄下去。
叶雨青就是个神经病,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等等,锄头,小荷,小荷就是这么死的。叶雨青杀人了!就是她杀了小荷!没错,一定是这样,叶家在警局里有人,我就说是那些警察故意包庇。杀人者是叶雨青,所谓的目击证人就是叶无歆和宋言言,他们根本都是串通好的!
“这个男的叫钟子钰,是一个暴发户的好儿子。”
“好儿子”一词刺痛了我。
“你为什么老要和别人儿子过不去?”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的事情可多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谁过不去?分明是这个长得人模狗样的色狼盯上了我,昨天跟踪我到商业区被拦下了,今天又一路跟到这里。有人想保他性命,提醒过他不要找死。可是他不听呀,赶着趟的来送命,这怎么能怪我呢?”
“你为什么要杀他?”我的声音和双腿都有些颤抖。
“谁呀?我知道了,老师向来是不关心别人死活的,你是在说小荷弟弟吧?”
“小荷跟你无冤无仇……”
“得了得了,瞎抒什么情?恶心死了。桑忌仁老师,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啊。你看过雪没有?如果没有,那确实有点可惜。”
“你要做什么?”
“老师你别怕呀,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钟氏是我们下面的集团,我也见过钟子钰那个色狼的爹。但儿子终究是儿子,他还没有资格见我,更没有资格见小歆。这狗东西遗传了他爹的‘优良基因’,竟敢欺负我妹妹。你也看见了吧?小歆这两年身体不太好,前天又受了点伤,昨天确实没什么抵抗力。状态不好还要往外边跑是小歆的不对,但不管女孩是什么样子,好色男的基因是改不了的。色狼不分年纪,上到九十,下到九岁,天真无邪和年老色衰都不是他们耍流氓的借口。”
“你是想说……”我品出来叶雨青的意思,联想到小荷那婚内出轨的亲生父亲,“不可能!就算小荷真的……小荷真的单恋叶无歆,他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单相思违法。更何况小荷当时才六年级,他还什么都不懂!你不可能因为小孩子的打闹杀人。叶雨青,你到底为什么?”
“差不多四年前呢,有个小混蛋在网上看了点黄暴小说,竟敢寻思着把想象变成现实。你们说我妹妹不是最好看的小孩,但是小歆一直都和同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