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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临也,你还活着吗?你、你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平和岛静雄双膝跪地,抬起颤抖的、血肉模糊的双手去抚摸折原临也的脸,在碰到的瞬间,又像是触电一般迅速将自己的手抽回。
“临也……我……”
他的瞳孔也在颤动不止,他从没见过这样毫无防备的折原临也。
即使临也的脸上布满了灰尘和秽物,即使临也狼狈不堪,自己也不应该用沾满怪物鲜血的双手去触碰……
这是他从出生至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血脉是污秽的。
“临也,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令人恶心,也觉得我配不上你……不,你可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依恋的想法吧……如果我乞求你,希望你依恋我,你会同意吗?不……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折原临也没有动静,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平和岛静雄叹气,单膝跪在折原临也的身侧,一只手托住折原临也的腰,另一只手环绕过折原临也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
他要把折原临也带走。
——这下好了,折原临也装也装不下去了。
他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平和岛静雄一眼,在半空中用力扑腾了几下,重新摔回了地面上。
“哐————”
平和岛静雄的双手还是保持着原本怀抱的姿态,看到活蹦乱跳的折原临也,眼睛恍然睁大了,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塑。
“喂……”
折原临也从地面上坐起身来,皱眉看着平和岛静雄,“小静,我在你心里难道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听到声音的平和岛静雄宛若获得了新生,机械地转过头,结巴道:“你、你、你……”
“我什么我?”折原临也翻了个白眼,扶着腰站起身来,嘴角一弯,“……不过说实在的,是挺疼的。嘶……我知道小静被那个半吊子【书页】使用者控制了,只能发挥出三成的功力吧?”
平和岛静雄哑口无言。
——原来临也知道我的苦衷。
“啧,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注意到平和岛静雄的目光,折原临也厌弃地扭过头,把背影留给他,“我又不像小静那样愚蠢,自然知道你是来救我的……至于为什么要揍我……恐怕就是那个费奥多尔的恶趣味吧,鬼知道呢。”
“这么说……你不怪我了?”
平和岛静雄的眼眶都要红了。
“喂喂喂……小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笑嘻嘻的折原临也第一次这样认真地说一句话,“这完全是两码事好吗?如果你能把我安全带离这里的话,还能算是功过相抵,我就选择暂时对你保持无视,这已经是我最高的礼节了。”
平和岛静雄一愣,点头如捣蒜:
“好!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进来的路我都记住了,不用担心……”
折原临也转过头,一瘸一拐地径自出门去。
平和岛静雄赶紧跟上去,伸手笨拙地扶着受伤的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瞥了一眼平和岛静雄沾满鲜血的手,甩开:
“你做什么?”
平和岛静雄表情很悲伤:“我来……我来扶你走路,你看起来很不好。”
折原临也别扭的心理几乎要满溢而出:蠢小静!!!!
然后他说:“滚开,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