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去去去,没看到我在和贵人说话吗?”
男人抬了抬手,说道:“无妨,你让他说。”
小厮看了看周知府的脸色,结结巴巴说道:“今天来的女囚,把……钱大人身边的侍卫……”
“吞吞吐吐像什么话!有话就说!”周知府瞟了眼那个悠闲喝茶的男人,催促道。
“……她把他去势了!”小厮终于憋出了一个好听的词。
“这简直荒唐!”周知府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满怀歉意的对着那个男人说道,“今日确实事务繁忙,要不贵人改日再聊?”
“我今日无事,可同往。”
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个囚犯就是那个他要找的那个人。
“好好好,您请。”周知府笑脸相迎。
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周知府被捆在椅子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布堵着他的嘴,叶溪亭的抗着墙上的流星锤,正一脚踩在桌子上。
“你在干什么!你给我下来!”周知府指着叶溪亭呵斥道。
叶溪亭转头看向他,她的眼中是无限的恨,仿佛从无间地狱而来。
周知府被看得直冒冷汗,他转头去问观看了全程瑟瑟发抖的衙役。
“就是……这犯人性子太烈,钱大人就说了些冒犯的话,然后喊侍卫去……然后她就把人揍了一顿,她力气太大,我们拦不住……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男人低头看了眼周知府,问道:“可有此事?”
周知府嘶了一声,连忙甩锅:“下官不知道啊。”
“我请问呢?问话就问话,你们就这样审犯人?”叶溪亭一下子劈开桌子,锤子就这样落在钱大人腿中间。
“一码归一码,我就算有罪,按律处置我接受。你要对我动手动脚,那我只好按遇见匪寇来算了。”她随意挑选着墙上的刑具,仿佛这里是她家一样。
“不就是说了几句吗?至于吗?”周知府啧了一声,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
男人冷冷瞥了一眼周知府,说道:“法律取象,不该自平。”
“是李尤的《井铭》,看来有个文化人啊。我还以为这里只会有蛮横无理的匪寇。”叶溪亭拿起长剑,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
周知府连忙后退,生怕波及自己。
“你有些眼熟啊。”叶溪亭的长剑架在男人肩上。
男人看上去水平如镜,就这样默默地和叶溪亭对视。
她看出了他是那日湖水边遇到的武功高于她的那个男子,但她已经不管不顾了。
“那你觉得何是法?”叶溪亭反问。
“有司执之,不偏不倚。”
“好一个不偏不倚!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拐人者逍遥法外,为什么有冤无处可伸?”
男人走上前去,叶溪亭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轻巧地夺过叶溪亭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穿了钱大人的心脏。
周知府连带着狱卒都吓了一跳,他们连忙朝着男人跪下。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男人把长剑还给叶溪亭,冷冷地说道。
“此事我会一五一十禀报陛下,你好自为之。”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周知府。
叶溪亭看着男人,说不出话。
他想杀谁,直接就杀了,他们还得给他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