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阿姨说,自从一堆人搬进了四单元,什么事情都发生了?”戚烬看着慢悠悠走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奇怪的开口问他。段南七没再像在一堆人面前那样,又聋又瞎,而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点了点头,将大妈所说的原话说给他听:“大妈说,有两家抢到四单元的住户,以前是他们家一个小区一个单元的左右门,那时候两家都在三环外,离市里都有点远,做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所以新楼盘出来的时候,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搬家。那时候,左右门的邻居家里都十分和睦,一家都四五口,有老人有孩子的,虽然住的地方并不是很好的小区,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从来不吵架,也没和楼上楼下的发生任何矛盾,整个小区都赞美他们两家,是阖家欢乐的光荣之家呢,所有人都羡慕他们。你说,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从未红过脸,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吧?”戚烬点头,心道确实如此。然而,段南七突然画风一转,开口就是:“然而,刚搬进四栋四单元没两天,两家里的其中一家,突然发生了言语冲突,还打了架,家里的老人因为看孩子没看住,孩子摔了一跤,儿媳妇不分青红皂白的,二话不说直接开骂,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同一层的左右邻居被他们家里的动静下了一跳,刚想出门看看怎么回事,屋子里突然啪的一声,之后就是一阵女人的呼喊声,大家赶紧跑出来,就看到那家防盗门开着,家里的儿媳妇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嘴角还有血,腿上更是因为被谁踹了一脚而动弹不得,邻居七手八脚的赶紧边抬人边打急救电话,而屋子里的家人却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不能吧?一家人居然会冷漠成这样吗?难不成以前的和睦都是装出来的?”戚烬听了这话,百思不得其解。段南七摇了摇头,脸上是人看不懂的神色:“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人说的清楚,反正他们只知道,那家人住在四楼,而另一家邻居住在七楼。”“这么巧?那七楼那家?”“老婆婆将儿媳妇和孙子都勒死了,然后自己疯了。”“所以,现在住在那里的是?”“是新搬来的邻居,住在那里才两年不到,但是小区里的人都说,一开始看不出来男的家暴女的,也看不出来女人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更看不出来,男的那么畜生,所以,他们很是怀疑四单元的风水,日常生活,能躲多远躲多远,轻易不会靠近那栋楼。”“所以那天,那大妈以为咱们是新来的住户,想劝咱们赶紧走吗?”段南七点点头,道:“是啊,她说,她反正老了,住在这小区里,死不死的也无所谓,但咱们是年轻人,还是能救一个救一个吧。”戚烬听完,有些诧异,抬起头,看着刚才大妈站的位置,那里已经没人了。我的妈妈杀了我9“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我们希望你们今天晚上再去巡逻的时候,重点观察一下四楼和七楼。”此刻戚烬站在隔壁宿舍的门口,帮忙传达他那“聋瞎”室友的原话,顺便又提了一句:“还有,昨天你们不是遇见了什么嘛,正好观察一下,看四单元有没有熟人。”隔壁宿舍的队友一听愣了一下,之后脸色又害怕又生气,咬着牙开口怒道:“要是这个破烂女真的在四单元里,还是那里的住户,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她。”戚烬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义正言辞道:“那,祝你好远,我和我朋友就先回去了,他脑子不好,容易漏风。”隔壁宿舍人被他拍的身体一僵,差点昏过去。而站在门外,被他诋毁的朋友,则走到墙角,很是帅气的打了一个喷嚏,一脸懵逼。宿舍里,等着嗷嗷待哺的逆子们,见两个人终于回来,赶紧跑到门口,开口道:“刚才,半夜值班的那一队的带头人,来宿舍找小段,见小段不在,就走了。”段南七听了一愣,本想问问怎么回事,刚想开口就想起来自己“聋”这件事情了。所以颇为无奈,抬起脸,鼓着腮帮子,问身旁的戚烬:“他说啥?”戚烬心想,你继续装吧,也不嫌费嗓子眼,手却很诚实的抬起在段南七手心上写道:“有人找你?”“找我?干啥啊?说了吗?”大家集体摇头,段南七翻了个白眼,嫌弃道:“那说个屁,无话可说直接当屁处理。”边说,边朝着戚烬的床铺走去,用一种不顾人死活的声音大喊道:“我今天就住这了,戚哥哥,快点洗澡,我给你暖床。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目光直直,集体盯向身后的戚烬,想看看他什么反应。然而,戚烬并没有反应,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一成不变的样子,让在场的其他两人颇为震惊和佩服。另一间宿舍里,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站在窗户跟前,眼神不错位的往外看去。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他侧了一下脸,并没有回头,用余光瞥了一下来人,开口问道:“怎么样?答应了吗?”来人摇了摇头,回答道:“他并不在屋子里,一起不在的,还有另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知道了。”“老大,那咱们”来人有些疑惑。“静观其变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手里的信息很少,本来刚才让你去把他叫过来,就是彼此交流一下信息,不过既然不在,那么,就看明天吧。”男人的语调波澜不惊,似乎嘴里说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一样不痛不痒。“是。”来人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也有点担心,但既然是老大说的话,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即使欲言又止,也没再继续追问。“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男人叹息闭了闭眼,站在窗口,一动不动了。“小段啊,我们今天去了四楼了,可四楼和三楼今天都极其安静,没像平常一样,闹出什么上下楼之间的大吵大闹的邻里矛盾。”凌晨巡逻的队伍还是八个人,没像第一天一样死个一个半个的。段南七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的白鞋男,听他有些疑惑的诉说着凌晨时候发生的事情:“要是换做平常,到了四点钟,她们两层楼之间准保闹起来的,可是今天早上,我们在楼上楼下溜达了好几圈,脚都快抽筋了,楼下也没声音,反观十楼,却是有一对夫妻闹得声音挺大的,我们也没好意思听墙角,着急忙慌就走了。”白鞋男说着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咳嗽了两声,段南七有些无奈,看着戚烬,示意你来说。戚烬继续陪他演戏,开口问道:“没发生其他的吗?”白鞋男摇了摇头,道:“额,好像除了十楼的动静,就是七楼靠着楼梯口那家睡觉不关门了,其他,倒确实没啥奇怪的了,不过嘛,睡觉不关门,应该也不算啥奇怪的事吧?”“谁知道呢?”戚烬所问非所答。白鞋男被噎了一下,思维跟不上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只能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惺惺的走远了。段南七见旁边除了自己那昨天晚上“暖床”的戚哥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赶紧放下伪装,和戚烬对线:“所以你觉得,昨天晚上人都跑哪去了?”“不一定,我现在不确定,一会儿,咱们一起作伴,继续上楼,查查楼里有什么异常再说。”段南七听了此话,眼前一亮,心情大好道:“就我俩?”“对,就我俩,快去快回。”段南七虽然嘴上很想反驳,但是身体却很诚实,没等人家再说出个所以然,直接点头,哈哈答应:“行行行,现在就走,现在就走。”真是多一秒也不愿意和其他人多待的。戚烬跟着拉着自己突突走的段南七,懵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