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萧然,你二人即刻听从沐莬的安排,协助沐莬诛杀妖物。”慕容黎淡淡下令。
“是,王上。”二人应从。
“难得痛快,慕容,陪我一场不醉不归,可好?”沐莬眼中灼灼其华,渴望之情溢于表。
“自当如此。”
慕容黎的笑,夺人心魄。
酒不醉人人自醉。
*
“遇之,见之,随之。陪君一席酒,岂不羡醉中仙?”
酒浆如血。
巽泽话说得极轻,没有丝毫感情,入骨的寒意弥散开来。
慢慢的,他把酒浆灌入喉中,嘴角一抹殷红,挑起了一个讥诮的笑容。
“走了吗?”他问西风。
慕容黎的酒宴摆在二楼,他坐在三楼喝酒,瓶瓶罐罐加起来,灌了十几坛,仍旧没有一丝醉意。
“走了,那位世子酒量浅,醉倒在王上身上,方夜和萧然搀扶下楼,与王上同乘一车。”西风坐到巽泽身边,扶着酒坛,“阁主,如此喝酒伤及脾胃,终归不妥。”
“你可见本阁主醉过?”巽泽把西风的手挪开,又一口灌下。
虽然南风不在了,但玉衡黎泽阁弟子,人人可为南风,可开导郡主,可陪郡主醉酒,可为郡主赴死。
慕容黎一国之主,为了利国利民,如今日这般的应酬往后只多不会少,杀又杀不得,也难怪郡主不痛快。
西风见不得巽泽这样,突然抢过巽泽手中的酒坛,一口灌尽,顺便把桌上剩余的酒给倒了,淡然道:“没酒了,属下今日带的银两只够这些酒钱,实在添不了多的。”
巽泽的手空空如也,抬眸打量着西风,这个一直如魏晋名士般谦谦书卷的公子,竟然学了南风,会倒他的酒?
“西风,我一直觉得某些方面,你像慕容黎。”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巽泽说的是慕容黎,不是阿黎。
他大笑,“现在我才发现,你还是玉衡那窝彪悍的子民。”
“承郡主夸奖。”西风也笑了起来,“那么郡主今日不高兴的缘由,可需要用彪悍的手段解决?”
巽泽心中不快即刻烟消云散,饶有兴致道:“什么彪悍的手段?”
西风:“郡主可是忘了,当年在炎阳殿有过一令,若有觊觎黎阁主的,可直接剁掉,管他什么天王老子。”
炎阳殿,又是五年未去了。
巽泽挑起一个空盏,转悠着:“小白兔而已,何必大动干戈。”
西风叹息:“郡主当年对待天权那位可没有如今这种迟疑。”
西风话里有话,巽泽笑道:“你们可是喜欢当年恣意的我?”
西风:“是,玉衡的郡主,向来应该要活得随性,活得洒脱。”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在一人之下,无权无势,还受着不分青红皂白的诽谤,要藏着躲着。
巽泽本是他们玉衡的神,玉衡的王,在玉衡说一不二,何以憋屈如此,事事顾虑。
“瑶光确实不比玉衡自在。”巽泽半眯着眼睛,“只要你们愿意,我永远会是你们的郡主,没人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