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挣扎后的放弃。
风铃轻响,店员那句“欢迎光临”下是一个人踟蹰的脚步声,拖沓、不安、紧张。
扶梦侧着观察玻璃窗外的风景,一副一无所觉的样子。
边雁在环顾四周,视线最后落在了左侧那空荡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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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在准备应对存熠可能会有的公关。
按照他对这个公司的预测,林雪宁不可能会承认自己抄袭。
如果存熠死扛到底的话,这也许会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
原创不死,但资本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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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梦淡定地看着眼前的边雁。
边雁双手捧着玻璃杯,里面是青色的冰沙,冰冰凉,给了她些许安慰,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紧张。
“我……”她张口,想说些什么。
扶梦单刀直入:“我歌,是怎么回事?”
边雁一下子就攥紧了杯子。
咖啡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人。
扶梦听着边雁的狡辩,看她洋相百出。
就跟上一世一样,没多大变化。
边雁结巴着说她不是,又承认。
然后诉苦,找借口。
都是扶梦听了很多很多次的话,她甚至能背下来。
“对不起,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真的很……”
“你能不能……”
因不是包厢,边雁激动的同时会心虚地注意压低音调。
哪怕是在跟扶梦求饶,也是小小声的。
她说着话,也在看着扶梦的反应。
我当时是什么表情?扶梦在心里问自己。
她想了想,找了找,在边雁无察觉的时候,将自己的心态挪到该有的时间点上。
哦对,我应该是知道真相后的震惊失望、痛苦。
扶梦的眼睛里是对二人友谊破裂的难以置信。
她演得太真,忍耐不发的情绪过于压抑,眼角通红,气得脖颈间青筋迸起。
偏偏不能发脾气,说话时声音压成了一条线,短促、简洁。
浓浓的失望,简直要把边雁埋葬了。
——这是边雁的视角。
扶梦看着对面的人表情一点点变化。
边雁的眉头皱着,眼角耷拉向下,含着泪光尚未溢出,嘴唇紧紧地抿着,肩膀僵硬,整个人坐在那里,就跟等待被判刑似的。
自责、焦躁、难安,她眼睛闪烁,眼珠不住地朝扶梦望着,又蓦地转移了视线,像是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