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说到这儿,泛红的双眸突然凶起来,就似隐怒未发的兔子:“不然你就再也没有本宝宝了。”
“胡说什么?”
陆慎气道,他温和的眉眼瞬间敛下。
大概实在气不过她对他的不信任,他忍不住抬手想去拧一下她脸以示惩戒,但看着她脸上明显的疲惫,他到底不忍心。
他轻吸口气,最终只是轻抚了抚她的脸,替她顺了顺散在脸上的发,指背扫过去轻拭了拭她鬓角的湿意:“睡吧,只有你,没有别人。”
得了男人这句保证,宋蓁终于撑不住了,体力不支的她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沉沉的睡过去了,总之,眼皮是重重的阖起了。
陆慎看着睡着后的人,那双潋滟粲然的眼阖上,少了几分夺目的妩媚,多了几分乖意,眉眼间依然娇妍,红艳得过分的菱唇轻易能勾得人动念。
其实,她才是他的毒
陆慎揽着她的手轻收了几分力,又俯身去爱怜的吻了吻她额顶。
想到她药已经用完了,还要去鹤老那一趟,他又轻轻的放下她,拿过一旁的衣衫,去了盥洗室。
也不知鹤老配的还有没有,若是没了,如今鹤老闭关在医室,要将人弄出来给配药,只怕有些麻烦,想到这儿,陆慎眉心轻拢起来。
不管如何,他还是走一趟好。
鹤老的药,实在比江寅准备给军中将领家眷的那些好太多,有了更好的,自然就该尽最大可能给她更好的。
——
这厢百媚千娇,惹得人百般千般的想法去怜她,爱她宋菱的日子却痛苦得难熬。
那日魏暨自宫内将她带回来后就没同她说过话,也不进她屋,连昨晚的年饭,宫里没让她去,他也没替她求情,这便罢了,连一声宽慰安抚也没有,甚至到晚上守岁,他也是不知去向。
对她来说,得不到丈夫的怜,无疑就是天塌了,加上她惹了宫里的怒与嫌,重重打击下,她病得是越发重了。
可便是病重,她也没法闲着,太后安排下来的施粥的任务并不容易。
宋蓁那借花献佛买来的一万两银子粮对这样一烧钱的善举,几乎是杯水车薪。
她又是个心大的,要做就想做到最好,做到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投入自然就大了。
她倒是不缺粮,但她缺钱她的商船被毁了一条,海上那一块的损失不提,光商船她就得重新花巨资购置。
以及前阵她所有商铺遭到的恶意打压,如今借着成王府及寇家的势她平了下来,可寇家那里的谢礼,还有重振商铺的流动资金,哪哪都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