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分开一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他眼里似有一团幽火,隐隐的,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但我没有办法。”
陆相思颤抖着声线,“什么叫,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见我?”
他松开抓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见不到你,和死有什么差别。”
反过来安慰的人,竟然是陆相思。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轻声说:“我们可以每天视频。”
梁裕白:“那不一样。”
“一样的。”
“碰不到,摸不着。”
像是水中捞月,最终只是徒劳。
陆相思苦笑:“那怎么办,我跟你过去啊?”
梁裕白眉头皱起,“你愿意吗?”
见他真有这种打算,她连忙说,“我英语很烂的,去了那里,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可能都活不下去。”
他的眼神蓦然沉了下去:“这样,不好吗?”
陆相思怔了怔,“还是算了吧。”
梁裕白靠在她身上,“只要一年。”
她说:“我知道,我等你。”
梁裕白:“嗯。”
她眼皮抬起,掠过他看向窗外。白雪纷繁落下,圣诞节,街头巷尾闹哄哄的,霓虹灯带拉出绚丽光芒。
生日快乐。
可她一点儿都不快乐。
之后的日子平淡无奇,无波无澜。
眨眼就是毕业季。
六月初。
没开空调的教室闷热,陆相思从后门进去,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梁裕白站在讲台上,不急不缓地回答各种刁钻问题。
陆相思当然对他说的东西一头雾水,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在她进来之后,她的耳朵就失聪,只有眼睛在工作。
为了答辩,他穿上正装。
少年气息早已退的一干二净,黑色西装罩出男人成熟眉眼,身形落拓,面容寡冷的脸,带着疏离冷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