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傅意怜起身:“我得回去了。晚了先生和云姨会担心的。”
荣山南皱眉:“误会已经解开了,你不随我下山么?”
“可是我也答应了先生啊。总之明天还有一天,我就回去了。”
荣山南不舍放开她:“真的?不会又延长两日吧。”
“不会的,马上就小年了。你忘啦?说过我们要一起准备年节的。”
荣山南在她额头亲亲,还是放她去了。
*
先生门前一大片光秃秃的树,云姨说了好些以前的事,关于他、思康、他的家族。
她像听故事一般听完了。
原先以为,一杯酒,年少气盛时予了旁人,就没有机会,再和男人共饮。
然而,似曾相识的少女心绪如潮如浪。她又分明听到,那颗古井不波的心,为他怦然而动。
余鸿鉴有一点还是说对了的。她对荣山南的感情,也许只是感动,是报恩,是还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还肯回头吗?
可如今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五日来日日想的都是荣山南,她早就情深似海,只是不肯承认。
宋禹安在前堂坐诊,有意使唤傅意怜,便是要让凌日峰上的族人也知道他收了这么个徒弟。
先生这里药藏丰富,不仅有方剂,也有成药。
傅意怜抓完药,外面人声渐渐散了。她整理好方子,将今日的脉案记录在册。
手边忽然又被人递过来一张方子——咦?两面都没字?
却听邹云珂笑道,“两天就忍不了?”
傅意怜蓦然抬头,巨大的欢喜直冲心扉。
荣山南站在宋禹安身侧,眉眼间的笑意差点将她烫化了。
“郎君!”
邹云珂轻咳一声:“看病还是接人?”
“看病。”男人笑着,牵了娇娘从药台后出来。
“郎君哪里不适?”
她还没从惊喜中回神,男人俯身抱她:“相思病。”
没有外人,他放开顾忌将心心念念的娇娘抱在怀里。
“治么,小大夫。”
山林美景自耳畔飞速急退,骏马和它的主人心意相通,每一次落地都平稳有力,每一次腾身都如踏凌云。
一骑两人,马似流星,人似箭,仿佛不是奔驰在山路,而是翱翔在长空。
飞岭横度,俯首拔云。
驰道、岩岭、山谷、溪涧,傅意怜披着男人的大氅,感受着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