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并不着急的样子:“也是,待江钧认个错,这事儿就算了了!”
稷旻被她这股可爱的狂劲儿逗笑了:“你就这么确定江钧一定会认错?”
玉桑眼里的光淡了几分,摇摇头:“不,不是为了让他认错。”
稷旻看着她,静候下文。
玉桑眼动,悄悄瞄了他一眼,结果对上他的眼。
她犹豫片刻,道出下文:“是让他认清现实。”
……
玉桑在宫中住了一夜,到底是不喜欢的地方,睡得不大好,早早就醒了。
皇后派来的宫奴个个恭谨麻利,玉桑还没开口吩咐,洗漱梳妆之物都备好了。
张臂由宫婢穿上宫装,妆台前梳头上妆,玉桑竟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
自镜中看着来来去去的婢子,玉桑心生警惕。
收拾好后,她略显拘束客气的冲她们道谢。
宫婢纷纷对视,垂头浅笑,“娘子客气了,奴婢们受娘娘之命来伺候娘子,已是天大的福气,哪里担得起娘子一句谢。”
玉桑坚守信念,努力维持着“故作镇定但依然惶恐”的形象,直至见到皇后。
嘉德帝已经去上早朝,皇后在宫中等她一起用朝食。
若非昨日得了稷旻的准话,玉桑有理由怀疑皇后要在食物里下毒。
然而,设想终究是设想,皇后对她表现出了极重地亲和感,压根不见防备与疏离。
“宫中一夜,住的不好吧。”皇后竟没与她客套,一语点破。
玉桑还在想她怎么知道我睡得不好,就听皇后道:“其实,你的事情本宫都已从太子那里听说,加上昨日宴上种种,本宫自问对你已经有些了解,所以,你在本宫面前大可自在些。”
玉桑听得脑子发胀。
稷旻?他对皇后说过什么了?
以玉桑对赵皇后的了解,但凡她的出身和过往经历摆在那里,赵皇后就不可能接纳她!
上一世,她是被江慈带回江家,润色美化身份后进了宫。
这一世,稷旻可能在效仿此法!
这就解释他为何会按部就班跟着上一世走。
现成的路子摆在眼前,不用白不用呀。
说什么不会强迫她进宫,说不准是温水煮青蛙,跟她磨着呢!
所以,他会对赵皇后说的话,十之七八是经过一番美化润色的半真半假之言。
玉桑心生歹念,决定拖一拖稷旻的后腿!
想通了这一点,玉桑很快找到状态,回道:“娘娘之言,叫民女不胜惶恐。”
“不敢欺瞒娘娘,民女虽为江家之女,可自父母病故后,曾流落在外,是在益州一所青楼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