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就是少宫主?我是你的未婚夫。”
&esp;&esp;熟悉的声线响起,陈晏礼一时间差点以为是裴怀酒醒了,激动得不能自抑,抬眼看去却发现裴怀酒还是苍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但他的尸身像是不会腐烂般。
&esp;&esp;“你怎么一副死了丈夫的模样,我还在这呢。”裴宥上前几步,星眸中满是笑意。
&esp;&esp;陈晏礼没心情和他开玩笑。
&esp;&esp;“怎么不说话啊,我要裴宥,你叫什么?”
&esp;&esp;裴宥自顾自地说着,不在意陈晏礼是否理会他:“你长得可真好看,床上躺着这是谁,你朋友吗?”
&esp;&esp;“啧,死得可真惨啊,胸口都被扎穿了,还笑得出来。”
&esp;&esp;陈晏礼忍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如果你没话说的话可以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
&esp;&esp;“啧啧啧,怎么生气了,守着一具尸体做什么,不如跟我出去玩吧,我带你去赤月谷转转。”
&esp;&esp;陈晏礼听到“尸体”二字眼中闪过寒光:“他不是尸体,他还活着,我已经给他吃了还魂草,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
&esp;&esp;“执迷不悟,你也知道还魂草三天就见效吧,都已经自然死亡(32)
&esp;&esp;“好看吗?”裴宥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朵大红花,往自己头上比划着。
&esp;&esp;陈晏礼诚实道:“辣眼睛。”
&esp;&esp;裴宥也不生气,往陈晏礼头上比划:“还是你戴好看。”
&esp;&esp;陈晏礼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是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esp;&esp;裴宥点点头:“我本来是你娘的未婚夫,她和你爹跑了,所以你就得嫁给我了。”
&esp;&esp;陈晏礼听晏珏讲过一些关于他娘的往事。
&esp;&esp;他娘叫云舒,是赤月宫第一个反骨,17岁那年向往谷外的世界,就在左护法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esp;&esp;说来也巧,这两个人都对对方不感冒,但感情还不错,不然裴宥也不会帮云舒逃走。
&esp;&esp;云舒逃走后,纯阴之体暴露,被一群歹徒盯上了,要抓她回去修炼。
&esp;&esp;裴宥当时年纪尚小,双拳难敌四手,两人虽留了条命,但都受了重伤。
&esp;&esp;后来云舒被陈父捡了回去,就是一些老套的英雄救美女然后暗生情愫的故事情节。
&esp;&esp;裴宥伤好了些便回赤月谷了,他本就刚痊愈,又去领了一顿罚,当夜发起了高烧。
&esp;&esp;晏珏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请了大夫为他诊治,才发现他为救云舒丹田险些被人击碎,已是吊着一口气回来了,又领了一顿罚,更是伤上加伤。
&esp;&esp;晏珏便取了自己的精血救裴宥,自那之后,晏珏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esp;&esp;纯阴之体纵然不擅长修炼,也能活个二三百年,他如今连活过百岁都困难。
&esp;&esp;陈晏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岂不是和我爹一样大?”
&esp;&esp;“但我长得年轻啊,修真界几百岁都是常态,我现在还小呢,再说了,你不是还和那个……”裴宥突然噤了声。
&esp;&esp;陈晏礼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相似的声音与眼睛,他几乎就要认错了,虽然性格迥异,但性格本就是最容易伪装的东西。
&esp;&esp;陈晏礼冷着一张脸,笃定道:“你没死对不对,所以你才会一再强调那是具尸体,我该叫你裴怀酒,还是该叫你裴宥,你为什么要骗我?”
&esp;&esp;“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esp;&esp;“如果我今天没有拆穿你,你是打算骗我一辈子吗?”
&esp;&esp;裴宥慌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怕你难以接受才想瞒着你。”
&esp;&esp;陈晏礼感觉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像个笑话:“你觉得你死了我就能接受吗?你看着我为你伤心,觉得我很好笑吗?还是说假死就是报复我,嘲笑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esp;&esp;裴宥不知该从何说起,但沉默在陈晏礼眼中就是变相承认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esp;&esp;“我不会再回去了,左护法,我还是回谷城做我的草包少爷吧。”
&esp;&esp;裴宥上前抓住陈晏礼的衣袖:“阿礼,你听我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