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金牧野急了,他刚想上前就被金豆子拉住:“牧哥儿,你上前去没用,还是让苗嫂子她们把桌子撤下去。”
&esp;&esp;今天是牧哥儿的寿宴。
&esp;&esp;饭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主母生病,肯定没办法再吃,金大人在照顾主母,牧哥儿得管起事来,宴席是否结束还得他说了算。
&esp;&esp;金牧野忍住烦躁对苗嫂子和福伯道:“全部收下去吧!再烧些热水备着。”
&esp;&esp;荣雪已经跑过去,蹲在旁边静心把脉。
&esp;&esp;她学医一年,虽然只当自己的爱好,也没放松过,时不时就去服装作坊给那些生病的女工把脉,再对着医书查验病症。
&esp;&esp;此时,她第一时间就摸上安春风的脉象。
&esp;&esp;那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安春风喝了几口水又缓过来,看着荣雪还一脸紧张的给自己诊脉,她笑着道:“雪娘别这样紧张,我可能是中暑了,歇歇就好!”
&esp;&esp;荣雪诊完左手诊右手,听到安春风的安慰也不见松快,反而越来紧张,喃喃道:“怎么不一样呢?”
&esp;&esp;“什么不一样?”金湛皱眉。
&esp;&esp;荣雪呢喃着:“滑脉往来前却,流利辗转,替然如珠之应指。
&esp;&esp;这是说滑脉的脉象可以见到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在病症中多为痰湿,食积,实热。也是女子身怀有孕的症状……”
&esp;&esp;“啊!”金湛愣住,转瞬就是狂喜:“安安,你是有孕了!”
&esp;&esp;安春风也是既惊又喜,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真正要体验当妈,可她对荣雪的话多少有些不敢相信:“雪娘也是第一次摸到孕脉吧!会不会出错了?”
&esp;&esp;入夏后她胃口不好,又要忙生意,就连月事推迟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还有些不敢确认。
&esp;&esp;荣雪却道:“作坊里的庆娘子和路娘子都是孕妇,我摸过。”
&esp;&esp;服装作坊里面近百的女工,有那种怀孕也来做工挣钱的,荣雪专门去摸过几次。
&esp;&esp;此时她摸到安姨的脉像,马上就知道是孕脉,只是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她又摸不出来。
&esp;&esp;此时福伯知道是喜脉,不管雪小娘子说得对不对,他都是欢喜得不行。
&esp;&esp;一溜小跑到府门口张望黑豆请郎中过来,又忙不迭招呼苗嫂子和小丫鬟们小心搬桌子凳子,别摔碎碗碟招来晦气。
&esp;&esp;金湛紧紧抱着安春风不放,还是采青提醒他该给夫人换衣。
&esp;&esp;“哦!对,对,该换衣服。等一会沈小郎中就要过来了,再让他仔细看看!”
&esp;&esp;金湛有些语无伦次,成亲大半年,最初两月是害怕怀孕,现在他是天天都盼着有孩子。
&esp;&esp;可又担心荣雪一个小女娘,只看过一年多医书,诊得不准白欢喜一场。
&esp;&esp;金湛此时只感觉心浮气躁,再不能冷静思考。
&esp;&esp;沈小郎中几乎是被黑豆扛过来的。
&esp;&esp;他此时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胡乱套着一件半臂麻衣,长衫抱在手中还没来得及穿上,又气又急又臊得慌,口中喊着:“黑豆,你家夫人再是急,总得让我把衣服穿好,这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