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弗看看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冷道:“陛下御膳,尚不及此,老师说绵州富庶,果然如此。”
&esp;&esp;他这话有点意思,李启说绵州富庶,还把自己的学生塞了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心思吗。
&esp;&esp;但李启那个最受新皇宠信的儿子,都被发配了,他还有这样的野心。
&esp;&esp;众人只听这年轻人说:“发配前往蜀州,你们听说过吗。”
&esp;&esp;人家蜀州路不好走,但人也不穷啊。
&esp;&esp;“那这李三去蜀州,到底所为何事?”有人问。
&esp;&esp;“薛问”以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地字,又圈起来。
&esp;&esp;众人一惊。
&esp;&esp;乱臣贼子竟是我枕边人
&esp;&esp;房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esp;&esp;静地针落可闻。
&esp;&esp;这个新科状元是什么意思?
&esp;&esp;绵州死了朝廷官员,虽然看上去这人是乘船的时候遇见了风浪,死的名正言顺的,可背地里到底怎么回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他心里就有数。
&esp;&esp;绵州府衙上下早已经将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保证皇帝派来的人查不出一点破绽。
&esp;&esp;朝廷现在查案,不是讲究一个证据确凿吗,那他们就消灭所有证据。
&esp;&esp;赵知府捋着自己修剪的整齐漂亮的胡子,他也搞不清楚这个年轻人要到底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身边一个姓钱的同知主动询问:“状元郎,蜀州的地,到了不查不行的地步?”
&esp;&esp;“薛问”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到底是何处不得不查,想必诸君心中有数,不必问我。”
&esp;&esp;不查不行的,明明就是绵州。
&esp;&esp;可皇帝的妾身吴氏
&esp;&esp;虽然李弗这个做法听起来很扯淡,但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行性。
&esp;&esp;绵州官府上下都找不到一个干净的,看他们的豪奢程度,再加上谋害朝廷官员,一定是掉脑袋的罪过。
&esp;&esp;到时候就说他们负隅顽抗,打算把李弗也杀了,李弗不得已反抗杀人,合情合理。
&esp;&esp;至于假账,要是有可以相信的人,随便十本八本都做得出来,实在没有信得过的,那张珠珠也可以上。
&esp;&esp;李弗是皇帝的心腹,他要是真心想瞒天过海,做些不能见人的事情,其实很有些便利条件。
&esp;&esp;所以今天晚上酒席上“薛问”说李家父子想在绵州得到好处,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esp;&esp;绵州地广,临近绵水,粮食产量巨大,绵州之地的粮食,可以养活举国上下半数人口。
&esp;&esp;绵州的丝绸,也是皇家贡品,是达官贵人最喜欢的,更不用提这里水运便利,来往商船众多,茶叶、盐等其中任何一项,都可以谋得暴利。
&esp;&esp;李家父子也是凡人。
&esp;&esp;只要是人,就要为钱财利益所动,就会被私欲淹没。
&esp;&esp;他们仗着皇帝是北边来的,不知道绵州多富庶,想谋夺绵州的钱财,这很说得过去。
&esp;&esp;张珠珠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李弗过来更方便些。”
&esp;&esp;李弗说:“虽然方便,但李家父子正在绵州和蜀州之间抉择,他们只能保住其中一方,绵州更富庶,更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蜀州的事情更简单,得利少,风险小,如果要他保住绵州,那他不是要分一杯羹,而是要掌控他们。”
&esp;&esp;张珠珠笑了起来。
&esp;&esp;“好大的野心啊。”
&esp;&esp;赵知府等人恐怕还在想,李家到底能不能合作,却不知道欺上瞒下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李弗要的要是控制而不是合作。
&esp;&esp;李弗:“李家曾经遭逢巨变,险些彻底失去在京城立足的机会,如今抓住了机会,自然要想办法抓住更多,确保曾经的事情不会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