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承安长公主到底是年纪大了,听儿子居然以死相逼,一时间受不了这个刺激,昏沉沉地倒在椅子上。
&esp;&esp;张珠珠说:“公主也请息怒,我觉得您必定只是一时的气话,‘勾引’这样的词,怎么好随便乱用。”
&esp;&esp;承安长公主脑瓜子嗡嗡的,听见张珠珠的声音,更加生气。
&esp;&esp;周曜客客气气地和张珠珠说:“我送您出去。”
&esp;&esp;两人一起往外走。
&esp;&esp;周曜知道张珠珠担心什么,他说:“您放心,有关顾姑娘的闲话,绝不会传出一丝一毫,我绝无虚言。”
&esp;&esp;张珠珠往后看了一眼,长公主可在那里呢。
&esp;&esp;周曜说:“不会,承蒙在京兆府学中学到的事理,我知道该如何做。”
&esp;&esp;他确实倾心顾岁,他不会给顾岁带去麻烦的,那是他喜欢且敬重的女子,他不是年少无知的蠢货。
&esp;&esp;张珠珠点头。
&esp;&esp;有了这话,她就放心了。
&esp;&esp;做孩子的,有数不清的办法,对付真心挨着在意自己的父母。
&esp;&esp;承安长公主当不好母亲,可她又是真心在意自己的儿子。
&esp;&esp;很复杂,说不清楚。
&esp;&esp;张珠珠没有掺和他们母子的矛盾,只说:“顾岁没有父母,但她有我,慈幼局上下,都是她的兄弟姊妹。”
&esp;&esp;这话就是在威胁了。
&esp;&esp;周曜听得出来,他道:“我知道。”
&esp;&esp;顾岁发愿要一辈子为她的医学事业现身,她现在对男人并没有兴趣,周曜并没有故意暴露过自己的心思,只是承安长公主看出来端倪,周曜又没有经验,被她诈了出来。
&esp;&esp;张珠珠得了承诺,便离开了。
&esp;&esp;周曜回去,看着自己已经缓过来的母亲,认真说:“我所言不虚,还望母亲体谅。”
&esp;&esp;承安长公主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说:“你,你为了外人……”
&esp;&esp;周曜蹙眉:“母亲,顾姑娘根本不会看上我,你放一百个心,我与你争吵,是因为你手伸的太长。”
&esp;&esp;“我关心你还有错了?”长公主说,“那叫顾岁的,还看不上你,她凭什么?”
&esp;&esp;想到儿子的出身,她又一阵郁闷。
&esp;&esp;周曜说:“她发了愿的,她都不知道世上还有我这个人。”
&esp;&esp;见死活说不通,周曜又威胁:“顾岁日后,若是受伤受害,不论什么缘由,我都一律算到您头上,然后偿还,您知道我不说假话。”
&esp;&esp;长公主又晕了一次。
&esp;&esp;周曜苦笑一声,他出身不明,当然了,京兆府的学生没有人笑话过他这一点。
&esp;&esp;只是他自己放不下,觉得很苦闷。
&esp;&esp;要说京城中他最羡慕谁,那不用说,正是张珠珠的儿子李渐,他们的母子关系,真的很叫人眼红了。
&esp;&esp;可惜他没这个命。
&esp;&esp;这日的宴席散了,长公主自然没有挑到合适的儿媳妇,母子俩关系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