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半夜的为什么还不睡觉,那样的情况,她还能追出去,要是我,我都不敢动”。
“她室友回不回宿舍睡,难道不提前说一下吗,就算不说,为什么那个人往下跑,就是我们三楼的,不能是往下跑方便吗,也有可能是二楼或是一楼的啊,她不是说跑到一楼就不见了吗?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她说的话漏洞百出”。我也表达了我心里的困惑。
“说不定那个小偷就是她,她自己心虚,先过来探探虚实,想着把苗头引向别处”。
我有些赞同这个说法,按她那毫无逻辑的话语,真的很有这个可能。
很快学校就知道了这件事,展开了调查,在上自习课的时候,我们宿舍的人被校领导喊了过去。说要做笔录,搞得这么正式,我们都有点紧张了。
李萍也过来一手挽着一个:“怎么整得这么正式,这么吓人啊,还做笔录,不会有警察吧。”
气氛被搞得更紧张了,我们被一路领着来到了一个会议室,偌大的会议室里坐着七个人,除了我们四个学生,就是三个老师,整得会议室有股寒意袭来,让我在踏进办公室后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师大概是看出了我们的紧张,便说:“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下情况的,跟我们说说那天晚上具体的经过。”
我们便照实说了,也说了我们对那位学姐的疑惑。
老师问:“你们是不是怀疑就是这位初三的同学?”
我们怎么敢直接说呢,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也不是怀疑,只是觉得很奇怪。”
“是的,我们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和看法,也不是说就是她。”
“那你们记得她长什么样吗,身高,胖瘦啊。”
李萍说:“不知道,那天是半夜,宿舍里又没有灯。”
“我知道她,我见过她很多次。”我努力回忆着她的身高、身材,说实在的,我没有特别留意过这些,但我知道她没我高,但好像也不是特别矮:“她是瘦的,但不是特别瘦,个子应该是一米六左右。”我感觉是这样,就这么说了。
老师就简单了解下,问我们丢了多少钱,还有没有丢贵重的东西,没多长时间,便让我们回去继续学习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你们说他们会找到那个小偷吗?张雪琴问。
“就算真的是那个学姐,她不承认也没办法,又没有摄像头。”李萍说。
我想起了初中饭票丢失事件,那次班上好多人的饭票都丢了,我的一扎二十多张也不见了,住校开始,就得多带饭票,毕竟一个星期上学期间都得在学校吃。那时老师也找我们了解了情况,但最后跟我们说,只能想开点,根本找不到人。
我想,大概这次也是一样,便也开口了:“我觉得大概率找不到,而且总共百八块,可能大家觉得没什么。”
说着,便已到教室门口了,大家都回各自的座位上去了。
在随后的两天,我在宿舍热水房打水时碰见了那个学姐,在队列里,她和她同学就站在我的前面,她并不认识我。这一次,我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身高,发现她事实上有点矮,至少矮了我半个脑袋,很小一只,我意识到她根本没有一米六,我说的信息有误,不会影响学校调查吧?可能是明知道没有结果又有些期待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丢了那六十五块钱,加上她漏洞百出的话语,总对她有一丝怀疑,便在在她同她同学说她刚给她男朋友买个个苹果手机时,我那一瞬间,真觉得那个小偷是她,可能是我内心的邪恶种子在作祟吧。我对苹果手机不太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很贵,而且我室友用的是这款手机。
我将我听到的在宿舍里说了,舍友说:“她挺有钱的,六七千块的苹果手机说送就送,真是挺可疑的,学校也没结果。”
对于这件事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这件事经过这次的调查后便没了下文,也没有人告诉我们查不到人,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也随风飘散了。期间我们在宿舍里也提过一嘴,不过就是说经过上次的了解居然就没动静了,室友觉得至少也得有第二次调查吧。
说起小偷,有人说宿管阿姨爱进宿舍那我们的东西,室友经常跟我说,谁谁谁的什么东西不见了,因为宿管阿姨有钥匙,还说有一次趁着上体育课她回宿舍就正好看见宿管阿姨从别人宿舍出来。我总在想,不至于吧,拿学生的东西,我们的年纪正好是做她女儿的年纪,大人怎么会惦记小孩的东西,就像我爸妈总会对我说,人家还是个孩子,有时候我说我好像说错话了,他们也会对我说,你就是个孩子,别个不会跟你计较的。直到有一次我中午回宿舍打热水,免得晚自习前打水还得排队,然后我把中午刚买的一块面包放在烧热水的机器上忘了拿就准备回宿舍了,我刚离开宿舍楼没多远想起来了,赶紧跑回去拿,那可是我的晚饭啊,就看见阿姨从锅炉房出来了,我再进去看,面包早没了,加上之前室友跟我讲的,心里很难不犯嘀咕。心里安慰自己,就一块面包而已,说不定被哪个同学看见拿走了,这个同学真不地道,我要是看见有吃的忘了拿,我都不会动它,说不定人家会像我现在一样回来找。可是没过几天,爸妈给我买的零食:薯片,饼干,果冻等等一大袋子,大概七八十块钱的零食都没人,偷走的人还怪好的,袋子留给了我,还给我留了盒奥利奥饼干,已经没心情了,那盒奥利奥饼干我也一直没有吃。大概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都已经十二点左右了,我模模糊糊地醒来,脑袋巨疼,我一摸额头,巨烫,我意识到我发烧了,烧得还不低。虽然现在我基本上不生病了,但老妈我还是配着了药,我的柜子里有两盒三九感冒灵。我托着撕裂的头踩在凳子上(我的柜子在最上面,不踩凳子够不着)埋头在柜子里扒拉,累了歇会继续扒拉,可是翻了个底朝天,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了都没看见。我极其小心翼翼,怕把室友吵醒了,可能是我因为找不到到后面动静有点大了,而且时间比较长,还是吵醒了室友。
李萍问我在找什么,我小声地说:“啊,吵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好像发烧了,找感冒药,但是不见了,你有感冒药吗?”
李萍拖着困倦的声音:“没有,你之前不是零食丢了吗?应该是一起都给你拿走了吧。”
我突然恍然大悟:“是的,我那两盒药同零食放在一个袋子里,真是一袋也不给我留,药可是应急品啊。”
“你很难受吗?”此时李萍应该是大醒了。
“嗯嗯,头巨疼。”
“你看看能不能给你家里打个电话,给你送点药过来。”
“我家离学校可远了,现在也没有车。没事,你睡吧。我看看在这边的亲戚有没有方便的。”
我便在床上摸到手机,边思考着找哪个亲戚,边在心里骂那个偷药的人:零食你拿就拿了呗,干嘛连药都拿,要本身就是救命的啊,现在把我救命的药都拿走了,真是杀千刀的,我不会烧傻了吧。事实上,手机里能联系的亲戚除了姐姐就是小姨了,姐姐同我家不远,但离我学校比我家离学校还远,远水解不了近火,打给小姨吧,我们家和小姨的关系不是很好,小姨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其实就是郊区,还算不上城区),有点瞧不起我们家。我们家亲戚还是有不少在学校这边的,其他的都在城区,只是我没有联系方式。还是给爸妈打个电话吧,免得到时候做得不对又要被说,电话打过去响了一会才接,我告诉他们我发烧了,最后妈妈提出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给小姨打个电话,还要说我说点好听的,说以后长大赚了钱好好的孝敬她。事实上,我不太爱说这些甜话,对亲戚说不出心里话来,就像姐姐,明明很喜欢很喜欢她,但我却从来不主动和她说话,说不出口,会很害羞,我对朋友却有说不完的情话,当然说不来的也都是真心话,我不会也不喜欢假把式。虽然说不出口,但我也知道有时候,也需要适当的说出来,对方可能不信,但也会很高兴,这便是人情事故。我知道虽然他们大人关系不好,但不会牵扯到小孩子,小姨是会给我送药的,从准备给小姨打电话时,我就已经在心里很感激她了。
我给小姨去了电话:“喂,小姨,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只是我现在发烧了,放在柜子里的药也不晓得被谁拿走了,您能不能帮我送点药到学校,我以后赚了钱好好报答您、孝敬您。”
我说的是真心的,妈妈说我应该说漂亮话,但此时我是真的想好好感谢小姨的,即使是这样,我也觉得这话说出来好烫舌头啊。
电话那边传来严肃焦急的声音:“怎么发烧了呢?严不严重?蛮难受吗?等会就给你送去,不用你说什吗以后孝敬的话,你是晚辈,就跟我孩子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