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日齐靖州说这种话,路与浓听听也就算了,不会上心,但是经过书房事件,她心里困惑的同时,还滋生出了小心翼翼的期盼。于是齐靖州这话听在耳中,仿佛有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却在这时候,齐靖州似是认真又像玩笑地说了一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不会没照顾好菁菁吧?”
路与浓的心又凉了下去,浅淡的笑容有些勉强,“她很好,你可以去看看。”
齐靖州仿佛完全没有发现路与浓的异常,他若无其事地上楼,走进书房,然后打开电脑,调出了书房中的监控录像。
……
路与浓敏锐地发现,齐靖州这次回来后,就不太一样了。
他总是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身体,像是挑逗,又仿佛正常丈夫与妻子默契的调情。虽然之前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对她也多有关切,可是她能感觉到,那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之前是例行公事,现在是主动撩拨。
“你……我自己可以。”餐桌上齐靖州已经很久没有为她布菜,似乎耐心都已经用光了,可是这次回来,他再次变成了刚知道她怀孕时的温柔模样。路与浓却已经不太习惯,每每看到一旁的林菁菁,她都会记起,现在这个男人属于另一个女人。
心会冷得像一块冰。
她不知道齐靖州为什么还藏着那些东西,可是他已经将林菁菁接到了身边,以后是要和林阿漫在一起,都是事实。
路与浓将自己的碗挪开,低着头没去看齐靖州。
齐靖州筷子在半空顿了几秒,见路与浓根本不愿意搭理他,笑了一下,将菜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晚上时齐靖州安顿好了林菁菁,转道去了次卧。路与浓有些戒备地站在门口,“齐先生有事吗?”
她疏离又畏缩,好像不敢靠近,好像想要离他更远一些。
这改变让齐靖州有些失望。
监控录像里路与浓发现那些照片时激烈的反应,让他生出了试探的心思,这结果让他有些愤怒。
她但凡有一点在意他,想必都不会是这个反应。
抬手搭上路与浓肩膀,齐靖州将人推进了卧室。
“砰----”
门被关上了。
“你想干什么?”路与浓退了几步。
“你进过我书房了吧?”齐靖州一步步逼近,“那些东西,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路与浓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也不想问。可是他问她有什么想法?他都在策划与另一个女人的未来了,她哪敢有什么想法?
路与浓深吸了口气,声音平静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那段时光竟然能让齐先生刻骨铭心。但是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齐先生留着那种没什么意义的东西,将来林小姐看见了,是要跟你生气的。”
顿了顿,她又说:“很抱歉,我偷偷进了你的书房,如果你要惩罚我,我没意见。”
齐靖州目光死死地盯着路与浓,“没有意义的东西?你就是这样认为的?那些记忆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那目光太骇人,路与浓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肩膀蓦然被扣住,下巴被抬起,他冷冷地说:“你那天不是还跟阿漫示威吗?现在看来,说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
路与浓猛地打掉他的手,“我没说过喜欢你!”她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哽咽,“齐靖州,我已经被你欺负得够惨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啊?你都有了林阿漫了,何必再来撩拨我?看见我出丑你很高兴吗?”
齐靖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抚过她脸颊,“哭得这么难过,好像很在意我的样子。”闭了闭眼,他忽然嘲讽地笑了笑,“可是能有多在意我?我把封存的回忆都给你看,都没法打动你的心,我在你心里恐怕还没有席绪宁重要吧?”
放开路与浓,齐靖州神色冷漠地转身进了浴室。
路与浓怔在原地,久久没有抬头。
刚才齐靖州那话是什么意思?
想打动她的心?那林阿漫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