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淼哭笑不得:“我想锥刺股,提提神。”
丫鬟哭着劝她不要伤身,柳淼转口就说:“那好吧,把我的头发吊起来,我要头悬梁!”
……
她都诸多努力,只是不与孟缄诉苦。
到了第十四日,孟缄给她出了一份考卷,作答交卷,孟缄执在手上细览,柳淼进步不少。
孟缄心中泛起欣慰,然而面上仍是肃然:“还有许多题能答得更好些。”
“好,我回去再重答一遍。”柳淼奋力点头,见孟缄脸上无笑,她也不敢笑。
其实日日一室相处,再沉溺爱慕的人,也能冲破幻觉,觉察到一两丝真相。
柳淼隐隐觉着,孟缄对她,并不像她对孟缄那般热情。
许多时候,他都在刻意保持距离分寸。
但说他冷落她,却也不是,明明有些霎那两人是亲近的,他也始终言语温和,没有排斥她。
也许用“不冷不热”形容孟缄的态度,最为贴切。
但毕竟有那些亲近的霎那……
柳淼这样想着,回味着,越回忆心底越甘甜,像一条蜜河缓缓淌过。虽然亲密的时候少,屈指可数,但她已经心满意足。
“柳姑娘。”
柳淼正出神,听见孟缄喊她。
他朝她微微颔首:“明日季考,马到功成。”
柳淼嘴角漾起来:“孟公子,也祝你再夺魁首,马到功成。”
孟缄闻言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变化。两人的书童各自收拾,准备回家,孟缄盘膝坐在旁边,突然开口:“柳姑娘,考试时你把字写清楚些,以免引起歧义。”
批她的卷子,好些因为字迹太潦草而加大辨认难度,有几位夫子他的了解的,没有同样耐心,到时候就直接给柳淼判差了。
柳淼手上正好攥着笔,准备交给书童,听孟缄一说,不由“嗯”了一声。
孟缄起身走过来,掌贴着她的手背攥笔:“你握笔的姿势其实是错的。”
终忍不住纠正她。
孟缄握着她的手,隔着桌案半厘距离,空走了“柳淼”二字,让她感受正确的姿势。
教完孟缄手由心控,不由脑控,未从她手上移开。
她的手背仍贴着他的手掌,抵得牢牢,两人都微微发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也没有把手挪开。
半晌,孟缄先移开的手,起身告辞。
翌日开考,三日后放榜,孟缄毫无悬念考了第一名。
柳淼却是一飞冲天,竟考了全学堂第三名,她兴奋无比,正与霍鹏等人庆祝,见着孟缄过来看榜,立即激动朝他挥手:“孟公子,我考了第三名。”
脸上是笑,但眼泪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