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钟清雨不搭腔,继续听她怎么说。
谁知钟楚楚心里憋着一股坏劲,也没看出钟清雨与以往不同,只说着,“戴大哥那么厉害,也难怪车玉喜”
自知失言,她连忙捂住嘴,游移不定地望向钟清雨,将此地无银三百两演绎得淋漓尽致。
依照惯例,钟清雨很快会问出到底有谁喜欢戴柏,潜在情敌是谁,然后怒不可赦地去警告别人。依靠这一招,钟楚楚借钟清雨的手已经去除不少情敌。
这次果然钟清雨耐不住性子,问她,“喜欢?你把话说清楚,车玉喜欢谁?”
被这一声惊住的戴柏,站在山壁旁。他本想找钟清雨谈话,却不料听到两人谈话。他不想打断,也想通过钟楚楚让她知晓车玉的真面目,不要再傻傻地相信别人。
“啊”,钟楚楚垂下头,不停摆着手,“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车玉说他想为了戴柏努力。可能不是喜欢的意思,也可能是我听茬了。我觉得车玉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撬墙角的人,他应该知道姐姐喜欢戴大哥吧?”
什么不是,就是。戴柏难得皱眉,这钟楚楚说的一点都不干脆,钟清雨可能真的会以为没事发生,起不到警示的作用。
“我喜欢戴柏?”钟清雨冷哼一声,“你哪里看出我喜欢戴柏的,我早就不喜欢他,喜欢他的人是你吧。”
她边穿衣服,平淡地说,“假借我的手,去除掉那么多潜在情敌开心吗?是不是觉得我是你手中的玩偶,指哪打哪,还特蠢?”
面对着钟楚楚震惊的表情,她有一种戳穿一切的快感,“故意在我口袋中放药草,吸引风狼,还弄坏我的手表求生功能,昨天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觉得我怎么还活着?还是觉得我打扰了你和戴柏的二人世界?”
“没没”,钟楚楚反应很快,立马反驳,“姐姐,我没做这些事,都是巧合,你弄错了”
“是吗?”钟清雨冷笑,她穿完衣服,正视着她,“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装?故意拿走我的背包,是想我饿死?在戴柏和其他人面前故意表现的我欺负你,怎么,我给你的钱和资源都到狗肚子里面。我还让警告别人别欺负你,我到底对你哪里不好,让你这么恨我?”
钟楚楚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后,才瞪向钟清雨。原来她都知道了,看来她没那么蠢,那就没必要在她面前装了。于是钟楚楚抬头,再也没了之前小白花的样貌,只是声音依旧小声,害怕有人听到。
她笑了笑,声音犹如来自地狱,带着数不尽的凉意和恶意,“姐姐,你说的那些话有证据吗?没有可没人信你。”
她勾起嘴角,眼里因憎恨露出别样的光彩,“你说你对我好,帮我赶走欺负我的人?为什么,是因为你想欺负我。你总是讽刺我弱,讽刺我没骨气,我父母双亡,资质不好,怎么敢有骨气。你不就是用关怀我来体现你的高高在上,找你的优越感。时不时施舍给我东西,我就要对你摇尾乞怜,你不过只是在炫耀,在展现你的同情心。我根本不稀罕!”
她眼睛红了,全是仇恨,那一字一句仿佛将恨意嚼碎吐出来,“我讨厌你!讨厌你高高在上!要是你真的和我是姐妹,为什么所有的金钱和资源不给我一半!为什么你能受尽宠爱,为什么你能明目张胆的追求戴柏!明明我们都是钟家的子女,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没想到我给你金钱和资源,还给出仇恨来了。早知道我应该让那些人欺负你,不插手”,钟清雨的心拔凉拔凉的。虽然早有预料,但她真的没想到,钟楚楚居然这么仇视她,“那你这么憎恨不公平,为什么不去找钟家掌权人去吵去闹。你这么讨厌我的施舍,怎么不拒绝呢?那些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反击?”
“因为我弱啊!”钟楚楚终于忍不住失控,“我父母双亡,没有地位,是靠着钟家才活下来的,我当然没有底气去闹。所以我想养精蓄锐,努力摆脱钟家!只是这一切还没成功,就被你发现了。”
钟清雨无话可说,钟楚楚的心可能从小时候就扭曲。或许是钟楚楚成长的环境,她的性格本就和钟楚楚犯冲。当初她因为父亲死亡,还没检测体质,也被家族排斥过。可她哭过后将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部打一遍,而不是在埋怨给过她帮助的人。
她心累了,或许有些人就不该施以援手,钟清雨不想再看她一眼,“无所谓了,反正你不在乎,回家后,你把我给你的资源和钱都还给我。”
“不!不行”,钟楚楚瞪大眼睛,“那些钱是你给我的!是我的了!”
“那我现在要回来,可以吗?”
“不行!”钟楚楚抓紧手中的背包,“如果你敢拿,我就敢到处说,败坏你的名声!”
钟清雨无所谓地笑了笑,“名声?我好像没怕过这种东西。”
“那戴柏呢?”钟楚楚冷笑一声,自认为掌握住钟清雨的脉搏,“你就不怕他认为你恶毒。要知道,比起你,他更相信我。”
被他们议论的戴柏呆呆地站在山洞外,心如同破了一道口子,整个人很空虚。本来听她们说别的话题时他就准备离开,可越听越不对劲。他本来以为钟清雨识人不清,可他看着陌生的钟楚楚,一反以前的柔弱善良。
原来到头来他才是识人不清的那一个。
他摸着脖子上的项链,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他从小认识的花花妹妹,应该是敢爱敢恨的人,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