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渐渐西沉,仿佛被大地吞噬一般。随着太阳的缓缓落下,夜幕悄然降临,整个皇宫也被一层淡淡的阴影所笼罩。
皇宫内外一盏盏红色的灯火接连点亮,将原本昏暗的宫殿照得一片通明。
与此同时,负责守卫皇宫安全的禁军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规模的换防工作。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和盾牌,步伐坚定有力地穿梭于宫廷之间。
自黑衣老人的马车入宫后,正面大门的守军逐渐由大内禁军的威武营,换成了千牛卫和御林军的精锐锦甲营。
人数也破天荒首次违反规定,从两千人增至如今的四千人,且多是身经百战的邢家老卒,可谓是天子亲军。
有如此一支勇猛之师镇守宫闱,一则可避免皇宫再度失控,二则可防范那肖家十四剑骤然发难而手忙脚乱。
待数个时辰后,又有一驾马车抵达宫门之际,奉命守卫的禁军副统领目盲剑客李锦衣暗中舒了口气,就连肖家那位老祖宗也察觉到那马车车夫身上那股骇人的剑气。
那马车车夫正值壮年,背负宽阔剑匣,身着青衫,手握马缰,正疾驰而来。
肖青阳白眉微皱,手扶长剑,缓缓侧身,苍白长发垂于腰间,身旁十三剑侍一同拨转马头,人人紧握剑柄,严阵以待。
待马车行至距皇宫五十步时,肖青阳握紧长剑,声音低沉有力,“来者何人,即刻止步,否则,休怪老夫剑下无情。”
马车毫无停顿之意,继续逼近。
肖青阳轻哼一声,高举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剑身闪过一丝冷冽寒光,身旁十三剑侍的剑鞘应声而开,十三剑同时出鞘!
年轻车夫面无表情,足尖轻点纵身跃起,青衫落于马车车顶,只见他从容取下剑匣,置于车顶,一掌拂过剑匣。
瞬间光芒四射,剑匣子向两侧展开,三柄名剑依次飞出:以快着称的青叶,以狠闻名的黄泉,以准而生的金陵。
肖青阳单臂搭于腰间那条白玉腰带,微微眯眼道:“竟是北陵的剑术,养剑匣……”
年轻车夫也是年轻剑客微微一笑:“肖前辈好眼力,晚辈江沐剑还请让路。”
“江……没听说过。”白发及腰的老人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真是笑话,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江沐剑也不恼火,淡淡的道:“今日之后,我想,前辈会记得我的。”
三剑同时而起,江沐剑抱着剑匣踏剑而上,每踏过一剑,剑意就浓重几分。
与此同时,那辆马车径直穿过十三剑侍的阵型,直闯宫门。
无论是那十三剑侍,亦或是肖青阳本人,乃至于大内禁军都对这马车的无礼闯宫毫不在意,瞎子李副统领更是下令让人打开宫门。
毫无阻碍地穿过宫门,年轻公子探出头来回望,只见那肖青阳握住剑柄,衣衫无风自动,十三剑在空中排列成一道粗壮的钢铁旋涡。
将江沐剑整个人与剑匣中的三剑围困其中,连江沐剑也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讶异道:“前辈,知道我来送人,却不阻止吗?”
肖青阳整个人身子也踏入剑阵,长发飘荡,看了眼剑意强劲的手中十四剑,淡然笑道:“秦清泉说,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很显然马车里的人不是,而你,包括南宫少卿,冷大小姐在内的那些杂鱼,就给老夫留在这里。”
江沐剑摇头道:“那可不行!”
肖青阳冷笑道:“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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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如肖家老祖宗所言,秦清泉入宫以后回到内阁的住所开始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并放话出来,不是他刘子明,就是天子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