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觉得他跳得最好。是不是,仰亚?”
“没有呀,平时,我们也就是这样跳的呀。”前面的仰亚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
“好就是好嘛,仰亚,你也不要太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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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洗漱好后,各自回到了要住的房间。
务妮的房间里,那盏微弱的光灯下。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阿爸阿妈早早地就睡下了。
白天一天的劳作,今天是最后一天,已经把田里的谷子收割完了,但也累得够呛。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去看队里的演出。
务妮对着跳跃的灯光,她的心也一直在不停地跳跃着。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地发烫。没办法,务妮只好拿过一旁的绣花笸萝,取出里面的绣片,慢慢地绣着。
以前,每个晚上,阿妈都要在灯下绣绣片,一片片绣片,都等着务妮在做新嫁娘的那天,给她做成崭新的盛装嫁娘服。
去年,务妮初中毕业回到家,才慢慢地跟着阿妈学绣花。慢慢地,她也能绣一些简单的图片了。能在自己的新嫁衣上,装订上自己绣出的图片,那才是一种自豪。
务妮拿起那还没有绣成的绣片,可今天,怎么也绣不好。不是让针扎到了自己的手,就是花线的走向一点都不整齐。绣了几针,务妮不满意地又拆了下来。
一连几次,她连一个花瓣都没能绣成。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有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那是仰亚的身影,从第一次在路上因为让车摔倒后的吵架,到第一天晚上队长大叔带着他走进自己的家;从舞台上那个活泼的身影到大枫树下那个白色汗衫舞动的身姿,再到那无意间相互对上的目光。
‘锦鸡王’,这个神秘的名字,早就让务妮有所向往,务妮在自己的心里想像了多少次。今天,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这么年轻、健壮而充满青春活力。
当绣花针再一次扎到自己的手上时,务妮才从自己的想像中回过神来。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不好意思地自己笑出声来。
既然绣不了花,那就干脆上床睡觉吧!
务妮把绣片往笸罗里一抛,翻身躺在了床上,可是,闭上眼睛,那个若有若无的身影却更加地清晰。
今晚,这个年轻的女孩,注定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而另一个房间里,陈群和仰亚双双躺在了床上,扯开了另一个话题。
“仰亚,我看,务妮姑娘是看上你了。”
“陈群哥,别瞎说,人家姑娘哪会看上我。”
“嗳,仰亚,说实话,你告诉我,你真的觉得务妮怎么样?”
“挺好的呀?”
“怎么个好法?”
“这,我哪里知道,只有你们这些结了婚的男人才懂。”
“是呀,要不是我结婚了,看到像务妮这样的女孩,我也会追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光我动心有什么用,要是她看不上我,我再动心也是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