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得脸若冰霜,冷声问:&ldo;你在这里干什么?&rdo;
&ldo;没有‐‐,我,我只是随便进来,进来看看‐‐&rdo;她手忙脚乱地解释,看见他眼睛里闪耀的寒光,以为他不相信她,误会她手脚不干净,急得满脸通红,&ldo;你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rdo;
他突然吼道:&ldo;那你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非要来这里?&rdo;
&ldo;对不起!&rdo;辛意田低头道歉,&ldo;我不该到处乱走。&rdo;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过,很快跑出房间,到楼下书房拿了书包,礼貌地跟他道别,然后走了。
谢得挫败地回到哥哥的房间。他站在她刚才站的位置,抬头,正对他的是一个玻璃相框。里面夹着哥哥高中时的照片,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望着他笑的有些腼腆。
辛意田用行动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他人生第一次领略到什么是痛苦。这种痛苦跟得知哥哥突然离世时的痛苦全然不同。
谢母从青岛的疗养院回家。他问母亲,&ldo;妈,我跟哥哥是不是长得很像?&rdo;谢母听到他提起死去的长子,眼泪立马滚了出来,&ldo;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哥哥,心里就跟刀割似的难受。你哥哥怎么这么命苦‐‐&rdo;家里的老阿姨连忙过来赶他走,&ldo;不知道你妈身体不好吗?你还这样刺激她!&rdo;
谢得默默走开。阿姨把谢母扶进房休息,出来对他说:&ldo;这还用问?你跟你哥哥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以后少提这些话,知道吗?你没见你妈眼睛都快哭瞎了!&rdo;
谢得决定跟辛意田断绝来往。他以后再也不要看见她。但是当他得知辛意田即将出国留学时,他改变了主意。他想要得到她。
现在他得到她了。谢得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只不过中间隔了整整六年。
辛意田一大早赶回沈家收拾行李。辛妈妈问她要不要打电话叫出租车,她却接到董全的电话,&ldo;辛小姐,谢先生让我送你去机场。我现在在你家外面。&rdo;她赶紧跑出去把董全迎进来,&ldo;董哥,真是麻烦你了。你吃早饭了没?&rdo;
&ldo;没事儿,先送你去机场。&rdo;
辛妈妈忙进厨房装了一些包子、油条,让他带在路上吃。辛意田提着行李出来,笑说:&ldo;董哥,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起晚了,差点睡过头。&rdo;
董全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ldo;不要急,时间还早,来得及。谢先生向来是飞机起飞前一个小时才出发。&rdo;
&ldo;他走的是贵宾通道好不好?&rdo;辛意田咕哝,&ldo;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我怕堵车。唉,到了机场还要换登机牌,托运行李。&rdo;
董全开玩笑说:&ldo;那就让飞机等你几分钟。你人都到机场了,他们总不能扔下你不管。&rdo;
事实上辛意田非但没有误机,反而因祸得福。她登机手续办理得太迟,经济舱满员,机场工作人员只好给她免费升舱。因此她花经济舱的钱坐在了头等舱的位置上。她把椅子放平,躺下来睡觉的时候心想:原来最后办理登机手续还有这等好处,看来以后要如法炮制。
她回北京工作没两天,又接到了董全的电话,&ldo;辛小姐,你下班了吗?谢先生让我接你去吃饭。&rdo;
辛意田的第一反应是‐‐&ldo;他人呢?为什么不自己来?&rdo;她在挣扎要不要去赴约。
&ldo;这个‐‐,谢先生还在建筑工地现场勘查‐‐&rdo;
辛意田意识到董全的为难,忙说:&ldo;董哥,我刚才说着玩的。你已经到了吗?稍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很快下来。&rdo;
董全在路上犹在解释:&ldo;谢先生原本打算亲自来的,今天他自己开车。后来担心一时赶不回来,北京堵车又厉害,才让我先来接你‐‐&rdo;
辛意田为刚才的失语后悔不已,赶紧说:&ldo;董哥,你不要误会,我没有生气,能坐你的车是我的荣幸。谢得他开车老是闯红灯,我才不要坐他的车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