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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esp;&esp;“我明白。”程一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所以他有话直说，“我认识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比他们大部分都聪明，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相信千年虫药……”

&esp;&esp;话说到这里，就突然截住了。程季泽用手捂着半边脸，身体抖动，似乎在笑。

&esp;&esp;“你在笑什么？”

&esp;&esp;程季泽说：“你知道千年虫是什么。”

&esp;&esp;程一清不语，算是默认。

&esp;&esp;程季泽又道：“你也并不相信千年虫药。你只是想赚快钱，想找人接盘。”

&esp;&esp;程一清揉了揉脸，拨了拨头发，就是不说话。

&esp;&esp;程季泽说：“我们俩，算是同一种人。”

&esp;&esp;“你太抬举我了。”程一清自嘲地笑：“你含着金钥匙出生，我则住临街小店楼上。你到国外念大学，我连国内的大学都考不上。你可以随随便便拿钱开公司，甚至办厂，而我家连维系一家小店都很困难。我跟你，怎么算是一种人？”

&esp;&esp;“做人跟打牌一样，我出生时拿的牌比你好一些，但现在我们俩都在同一张牌桌上。就凭这一点，我很欣赏你。”

&esp;&esp;“程生，多谢你安慰我。我脾气差，个性直，做人做事都意气用事，所以搞什么都搞不成。这样的我，哪里值得你欣赏了？”

&esp;&esp;“安慰人需要耗费精力，我不会对没有价值的人浪费精力。但你不一样。”

&esp;&esp;此时两人站在办公楼高处，室内没风，闷闷的。程季泽站在程一清身后，抬手去推那扇窗。他的头发跟衣物擦过她的。程一清的心跳了一下。

&esp;&esp;风吹了进来，但室内还是很热。对面大楼某扇窗户里，亮着一盏红色的灯，一直映在他们身上。她抬头，从窗玻璃上看到自己是红的，他也是红的。只有周遭一片黑。

&esp;&esp;黑夜与风里，他靠她近了。

&esp;&esp;她突然转过身：“很晚了。”

&esp;&esp;他抓住她手腕，“你很赶时间？”

&esp;&esp;“也……不算。”

&esp;&esp;红色的暖光里，他的人也是暖的，将他骨子里的冷漠消融掉一些。他问：“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esp;&esp;她顿一下：“不知道。”又补充，“但我对双程记是认真的。从放弃高考开始，我在每件事情上都碰壁，希望有这件事可以成功。”

&esp;&esp;“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