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的?心愿无几,可这样渺小卑微的愿望也不得实现。
眼泪掉落,司唯嫣闭上眼睛,心口一阵绵密的痛楚蔓延。
昨晚碎瓷片划过喉咙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有了恐惧,生命受到威胁,本能求生欲望作祟,瞳孔放大时?,绝望,悲哀,数种情?绪交叠,她甚至想?,就这样把这条她给的生命交还给她,也算做是结局。
而她可以带着比爱意?更浓烈的?恨意?离去,毕竟没有人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两次这样的?狠手。
她应该恨她。
“她活着就好了。”司唯嫣觉得很疲惫,她好像也生病了,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去想除此之外的其他事,“别和我说她的?消息了,星星。”
“陈星烈呢?”她问。
翁星替她梳了梳头发,“他这段时?间很累,因为周维豪的?事,我昨晚没忍心叫他,他应该去公司了现在。”
“陆行之来过,守了一晚上。”动作一停,翁星看着她。
眼底平静,窥不见一丝波澜,司唯嫣盯着窗台上那株兰花,静静道:“跟我没关系了。”
“别和我再说有关他的事。”
她需要安静,她太疲惫了,任何一方的精神损耗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不想?再这样。
病床房门被敲了两下,护士推门进来,端了餐盘,煨热的小米粥和蟹黄小包,还有辅餐水果。
味道很好,小包里有新鲜虾肉,馅多,得是像柏悦那样爱精心挑选食物才能选出来的?美味。
翁星吃了两个,还时?不时?看手机,他没消息,但瞥见晨报里的一则新闻。
白氏千金白枳入住甘泽寺庙,为白血病儿童祈福,并出售自己西城的别墅捐款设立爱心基金会。
目光多停留了会,司唯嫣看见,她问:“见过白枳了?”
“她好像,真的变好了。”
她坏过吗,好像一直是太骄傲,总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得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各自安好吧。”翁星拿了个苹果削皮,“周维豪会入狱,她,听?法庭宣判吧。”
如果清白,那也是最好的结果。
“她热衷慈善,那间寺庙怎么样?”司唯嫣好像有些兴趣,“我们抽时?间也去拜一拜吧。”
“嗯?星星。”
翁星一时出神,水果刀划到皮肤,有血珠流出来。
司唯嫣有些焦急,连忙找东西要帮她擦拭,“怎么这么不小心。”
有些失魂落魄般,翁星吮吸了下食指的?伤口,放下手机起身去旁边的洗手间,“没事。”
水流声传来。
司唯嫣低头,看清新闻上的?内容:照庭掌权人赴京出差,随行低调。
配图是男人的侧影,西装挺拓,碎发漆黑,手指的?银戒折射冷光,气质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