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认最美好的爱情都这么让人痛苦,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她还有什么,她还有什么呢!
她,到底还能给韦晨哥什么呢……
那镜子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像个疯子。韦晨哥,又怎么会喜欢呢……
祁韵媱闭上双眼,而那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顿然又闪现在脑中。猛然睁开,耳边却又是她一句句刺入心口的狠话。
颓废的击打着水面,祁韵媱咽不下这口闷气,昂头发泄呐喊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身体暖和了不少,祁韵媱才起身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更衣室内,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名牌装,一列列色彩不一的高跟名鞋,一个个全球限量的包包。习惯了艳丽奢华的物质享受,可这会再来一看,竟是那么的陌生,仿佛一开始就不该是属于她。
“你除了有一个了不起的哥哥你有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
眼前的一切,哪一个是她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祁韵媱不断找了找,几乎将里头的所有东西都翻了个遍,随后竟是可怜的只剩下自嘲一笑。
原来没了祁家,她真的一无所有。
她连一样东西都出不了手,这样的她,还可以拿什么来爱韦晨哥。
没有……
关门上,掩去那迷乱双眼的奢侈。
因为担心,祁老夫人在祁韵媱上楼之后也偷偷跟上前去。深怕她再做什么傻事,进了房便一直守在浴室的门外。好一会儿后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想进入一看,却听她说道,“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赢?赢过谁?
再听到女儿起身准备出来的声音,祁老夫人忙退了身离开往楼下走去。
祁韵媱下楼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就听到自家佛堂里不断传来一阵阵细碎的声音。
举步朝那儿走去,步伐最后停在了佛堂门口。
祁老夫人双掌合十跪在佛像前,磕了磕头。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求您保佑我的孩子让她一生平安无忧。只要她能快乐幸福的活下去,让我减寿十年都行!如果是因为我赶走了末初而让孩子遭了罪,就请您将所有的罪过就移至我身上吧……”
哽咽的话语,即便看不见,那落泪的声音却怔住了祁韵媱。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了房,回过神时,已是坐在了床沿。
脑海之中仍旧是那叩拜弯曲的身影,和那为她祈福的恳求。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你可知道她为你流了多少泪?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份自以为是的爱情让身边多少人为你而受罪?”
明明自己才是妈咪的女儿,为什么连她这样一个外人都在为妈咪心疼……自己呢,又何曾在乎过。
如此想着,祁韵媱躺上床,拉起床单将自己紧紧掩住,而后融入黑暗之中品尝着苦涩的滋味。
翌日。
由于昨晚睡不好,今早祁老夫人醒来的时候已是八点多,慌慌张张下了楼发现家仆早已将早点做好。
正想去看看祁韵媱醒了没,就见她绑着高马尾穿着一身运动装从外头走了进来。
“韵瑶,你这是……”
听她问起,祁韵媱轻声说道,“我刚跑步去了。”
除了打保龄球,祁韵媱向来最讨厌运动了,尤其是运动后一身汗黏在身上的滋味。得知她竟是去跑步,这让祁老夫人惊讶得很。
见她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祁韵媱别扭的转过头看向他处,“我回房洗个澡就下来吃饭,饿的话你就先吃吧。”
望着她快速离开的身影,不知为何,祁老夫人总觉得韵媱自昨晚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而且不只是一点点。
吃早点的时候,餐桌上就只有祁老夫人和祁韵媱母女二人。似是自末初离开,祁曜卓便没了在家吃饭的习惯,晚上也是忙到凌晨才回来。
“来,韵瑶,这个你多吃点!”
说着祁老夫人一连夹了几样放进祁韵媱的碗中,不似以往的不悦,祁韵媱只是闷着头轻轻说了声谢,之后静静吃起碗里的菜。
那一双给自己夹菜的手,她还记得年幼时紧紧相握的柔软,而如今却开始有了细小的皱纹。
原来,寻常之中有这么多的不经意,在她无理取闹中悄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