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回骂了句,田馨听不懂缅语,她只能从她的神情来判断。
外面有拿着枪支的毒贩守门。
金花走到田馨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右看看右看看,半晌才出声,“你就是他嘴里说的那个纯灵相交,笑时像绽开的白梨花一样的女人。”
田馨执拗地将脸扭开,她没有心情跟她玩笑。
金花见她不配合,也没有恼,只是笑道,“可惜了,这些年林先生也够给你男人面子了,他却一身的硬骨头,打死不做我们的生意,上次焚船的事还没了,这次又戏耍胡明轩,妨碍林老板的生意。”
她弯身,不看她,而是拨弄她那一手漂亮的长指甲。
华美面容像只吐信子的毒蛇,“你们Z国不是有句老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进了毒窝,田小姐,你恐怕九死一生了。”
田馨闻言面色苍白,身不由己的困顿,无法掌控自己命数的迷惘。
她不可能不恐惧。
“金花,杀了我,你们的货物也追不回来。”
但田馨不能认命,为母则刚,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她和霍霆都视若珍宝。
金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她能叫出她的名字,但她没有细问,“杀你只需要举枪一击,简单得不行,我们女人啊,在钱权、利益、甚至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男权世界里什么也不算,死了就死了,只是你比较好命,让一个惊世骇俗的男人爱上了你,视你为软肋,宠你为心头宝。”
田馨能听不懂她的意思吗?
她只觉得绝望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冷汗湿透衣背。
越是绝望越是干脆的破罐破摔,横竖都已身陷囹圄。
田馨手无缚鸡之力,但她想活,不为自己,只为肚子里的孩子。
毒窝吃人不吐骨头,只要有一条生路,她也要搏一搏。
女孩咬紧牙关,眼前水光朦胧,“那你就想错了,他阴险狡诈,是世间最狠心最自我的男人,他走到如今的位置是不可能为情所困,你们这么多年还没看透他吗!我什么也不算!抓我是你们最错的一步棋!我与他那点情比起他的宏图霸业算得了什么!”
金花听田馨言词愤慨,确有其事的模样,不免露出狐疑神色。
弄权掌势的黑老大,确实不是好惹的人,不然林正堂怎么会阴招不断,先杀蒋谨禾,再抓他女人。
田馨玩得就是心理战,她察觉出金花的疑虑,想必哪怕她混成了毒枭的心腹,心里也始终认定自己是枚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无枝可依。
“金花小姐,都是女人,林正堂的女人难当,黑老大的女人就不难当了?他不会来,他并不关心我的死活,反而你们抓我倒会让他瞧出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抓个弱的威胁强的,本末倒置,拿他束手无策。”
金花秀眉一皱,“你说真的?”
“金花小姐,林先生找你。”
门口的毒贩立着枪进来。
田馨眉心一凝,她竟没料到林正堂人也在这里。
金花看了眼田馨,不置一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