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苦儿将提起的心放下,松了一口气。
“吃饭吧,我做好饭了。”
说话间朱苦儿将扣在桌上的锅盖揭开,桌上两只碗里正微微冒着热气。
“好,吃饭。”
白河笑了起来。
晚饭是稀稀拉拉的麦饭,就着一碟放了几粒粗盐腌制的野菜。
麦饭剌口,野菜盐放得太少,吃着一股苦味。
白河实在是饿急了,这样的饭菜也是呼啦啦几筷子就刨下了肚。
最后他摸出今天的十文工钱,递给朱苦儿道:“今天只有十文钱。”
“唉。”
朱苦儿叹息,似乎察觉到什么,不过他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接过,坐在暗影中发愁。
似乎在盘算着这么点钱,明天的生活该怎么安排。
晚上睡觉时,马旺那句话一直在白河心头徘徊:“你小子这身子不行啊,看来你迟早都和你爹一样,是个痨病鬼的下场。”
“痨病鬼,呵呵。”
白河感觉这一天离自己不远了。
既然如此,这份力夫的工作就辞了吧。
白河寻思着,靠着我的水性,我应该去南湾抓银鱼,那银子值一两银子一条,摸到一条卖了就抵得上做力夫半个月了。
哪怕卖不掉,银鱼也是极好的补品,可以拿回来老爹一起吃掉。
反正比做力夫强得多。
白河有个秘密,其实他天生就明白许多事,许多道理,不过人生这十几年来习惯于被别人安排而已。
“痨病鬼,力夫,谁爱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了!”
他在心中恨恨的道。
唯一的担忧就是怕马扈不许,力帮力帮,每个力夫都是天然的帮众,这种帮派加入容易,加入之后就被帮主视为自己的私产。
会行走的钱包,必然不肯轻轻放过。
“我都这样了,如果他们还不肯放过我,那我……
就和他们拼了!”
白河翻身爬起,从一个花篮中翻出一柄匕首揣在怀里,他的亲生爹娘就给他留了两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