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哑无光的枪尖擦过了西装外套,留下一道长长的破口。
后方,自知障眼法失败的恨鬼藏从藏身的树瘤中破木而出,呼号着再一次挥舞着长枪向我突刺而来“为什么你一定要步步紧逼啊!”
“血鬼术·激泪刺突!”
继承自哀绝之鬼的十字纹枪突刺穿透了遮挡的层层枝干,而我还在空中,避无可避!
“撑刀,跳!”
话音未落,我几乎同时撑着大薙刀柄跃起,旋转,扫踢!
狞笑的恨鬼倒退几步,踉跄着站定。
可恶,假如这一招是本体发出,这一踢足够将他打飞了!
我咬牙,果断放弃硬碰硬,借着所剩无几的藤蔓再度拉远距离。
“你这身体的力量不够啊,花。”这一次我听清了,声音沉闷,似是隔着层层的阻碍,发声地是……
我顺着记忆的方向,看到了……
“……三重罗生门?”我匪夷所思地打量着这个原本只是被用作防御的木遁。
“对。”
“往下看。”
于是我往下看,穿透了层层土地,在地底下不知道多少层的深处,有一个熟悉的人抬起了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黑夜中我的视力好的出奇,这人黑发蓝眼,浅粉色的睫毛,双腕,深蓝色的罪人刺青裸露,嘴巴开合间,属于‘鬼之子’的两颗尖牙若隐若现。
“狛治?”这是在……地狱?!
“晚上好,”他带着镣铐,站在碎裂的锋利刀尖上冲我挥手,“我刚刚看到堕姬下来了。”
他隔空指了指我后边的鬼,“不如加把劲把他也给送下来?”
我一个鹞子翻身,完美躲过突刺,抽空回复“我倒是想——”
可哪怕摆脱了这鬼,又要如何躲开五个龙头的攻击,劈开坚硬的龙头……
两方的战场的必经之路被拦在中间的木龙堵住,我落地放的木遁威力大量足续航久,很好的限制了五头木龙的移动。
可这并不代表五头木龙会对靠近66尺内的任何生物无动于衷。
另一边的宇髄要想赶来支援,就必须跨越木龙的攻击线。
这一边的我要想斩断怯鬼,也必须跨越木龙的攻击线。
要怎么做?赫刀吗?
回忆……
那唯一成功的一次,立在波涛翻滚的浪尖,锐利的刀锋撩过海面,红色日轮一击斩断黑夜的回忆……
——是重若千钧的握力。
可仅凭借我现在的这双手,怎么办的到啊!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拖得越久,后方的两人体力流失越大。
怎么办,要用吗?
再一次燃烧生命本源,有用吗?
“你现在是不是又想乱来,又想要拼命?”这个与我两面之缘的对手都摸清了我的路,语气听起来非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笨蛋吗?”
“哈啊——”我脚蹬在倒伏的树桩上,借力,三转体,滞空,“好好说话,干嘛骂我?”
“你倒是想想当初怎么把我打穿的啊。”他做了一个起手式“奥义——”
“——炼狱?”我一脚踏上了正仰起头突刺的恨鬼面目狰狞的脸,喃喃地再度跃起——
“燃……烧?”
“不是!”游刃有余的声音开始气急败坏,“到底谁带的你,让你老想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