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绍雍(臬捩鸡)却是不敢托大的拱手应声道:
“难道南方的局面已然败坏如斯了,甚至要让大兄假借父王留下的中旨,将我召还回来以应不测?”
李嗣本依旧没有回头,而看着墙上挂图道:
“不敢有瞒防御,贼军来势甚大而火器威猛犀利,大帅屡屡征战至今不得已以地利节节相抗,眼见得汾州已经势不可守了,还请早做准备和应对手段。。”
石绍雍(臬捩鸡)依旧恭恭敬敬道:
“却不知是怎样的手段和应对?”
背对着他的李嗣本继续问道:
“军前唯一的对应手段,就是依照山河之险而广筑坚寨要垒,依托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挫起锐气和耗尽其器械之利,遂有一线争胜之机。。”
“依照大帅的部署和手段,只要能够将贼军拖延至大雪封山之际,而以轻兵循地利四处扰起后路,则贼势后力不济治下自当疲弱势衰,才是本军真正仰仗熟悉地利和耐寒之人和,全力反攻之期。。”
在默默听完石绍雍(臬捩鸡)这一番解说之后,李嗣本却是又看着挂图深思了半响才转身开口叹道:
“想不到,这些贼军竟然能够将大兄逼到这么一步么?你既然熟悉贼情,就暂且在我麾下听效一二,以为指点布防之要。。。”
“某自当愿为防御效力,只是只是大帅尚在隰城(今山西临汾市附近)备敌,还请防御火速发兵接应才是啊!”
石绍雍(臬捩鸡)毫不犹豫应道,又说:
“我自当省的,你且下去好生休息,然后在做打算把!”
李嗣本却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才道:
与此同时,汾水尚有多条支流交汇的隰城(今山西临汾市附近)所在。眼见得城外一度逼近墙下的敌军,再度被城下布阵的晋军所击退而远遁之后,站在墙头上观阵的李嗣源却是没有几分喜色;
因为,几次三番前来攻打的贼军,都是些手持刀牌枪矛以及部分弓弩的传统军伍,而贼军赖以为攻战天下的火器战阵,却是之中未曾真正投入过和大规模出现过。
因此,城下布阵以为抵角的晋军,固然可以比较一次次从容的杀败和击退,这些几次三番的进犯之敌;然而却没有办法成建制的歼灭和击溃对方,而依旧保持了比较完整的建制和次序退去重整再来。
而晋军甚至不敢脱离城头的掩护太远,唯恐就此陷入到贼军火器所埋伏和布设的战阵当中去,而导致救援不及。就在当初他率部抵达隰城之时,就曾经派出过一支千余马队主动出击,对败走的贼军进行踹阵。
结果,最后就只有寥寥不到百余骑得以逃还回来;而为了接应着讨回来的百骑,他又不得不在城外损失和打残了至少三营的步卒;一旦被那些杂流一般的贼军给缠伴住,跟进的火器战阵就会迅速截断其退路。
于是,这屡屡去而复返的攻占往来,让李嗣源甚至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错觉,这些贼军似乎是在用城内外的晋军作为对手,进行某种意义上的练兵训战。因此,当下一次重新杀来的时候,就变得更加齐整和从容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