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叔淋了一身,从头到尾都是淡黄色,好似刚从粪坑爬出来。
沈家人见状,捂鼻后退。
趁此机会,唐与鸣夹住沈丈三和白苍苍,直奔城门。
临近城门,乌泱泱的人群堵在门口,怎么也挤不出去。
“让让,我们赶时间。”
“别挤了,都等一个时辰。”
“听说南镇抚使来了,湖南布政使大人亲自接待。”
“南镇抚使才从四品,布政使大人不是二品?”
“锦衣卫的镇抚使,能一样?一刀剁了布政使,鬼魂上京告御状都是四个字,‘先斩后奏’!”
锵咚锵——
锵咚锵锵锵——
震耳欲聋的敲锣声粗暴打断闲言杂语。
“静静,都静静。”
三十初头的男人身穿飞鱼服,缓步走上高台,拎着金锣,拖着懒散的声音。
“敝人连夜奔波到贵地,身体不太舒服,麻烦诸位配合。”
底下地痞无赖调笑吆喝,“不配合怎样?”
南镇抚使捂脸,似是疲惫地叹口气,低声笑了。
“韭菜包子和大葱包子,阁下钟意哪个?”
“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的眸子突然锐利,从万人群中直接抓住地痞无赖。
“阁下的断头饭。”
无赖骇住,转身遁跑。
不愧是锦衣卫,一言不合就杀人。断头饭都只有菜包子,还是调味菜!
布政使大人弯腰屈膝,先向中年男人搓手陪笑,再对底下百姓怒指大骂。
“瞎子眼,南镇抚使大人在此,怎么说话!”
南镇抚使推开布政使,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
“情况是这样,锦衣卫奉命办事,星沙封城三日。”
布政使懵了。
“封城?微臣没听说。”
况且,您只下命令,也没说明情况。
南镇抚使道,“事情就是这样,有意见的人,写信去衙门投诉。”
底下顿时炸了。
“开什么玩笑,说封城就封城,也不打声招呼,没听过这样的事情。”
“我老婆就要生了!”
“我老爹死了,还要回去奔丧,关三天,头七都过了!”
“走,咱们去衙门抗议去,人多势众。”
人群浩浩荡荡,调转方向就要奔去衙门。
咚咚锵——锵锵咚——
金锣又拉回众人注意。
南镇抚使还是那般懒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