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的墓志铭,十分之九的篇幅都是菜名,长安说相声的,讲评书的,经常用作开场白耍嘴皮子的报菜名,就是襄王墓志铭和坊间顺口溜的合并版。
襄王碑是近代修建的,作为特色建筑,襄王并不葬在那边。至今襄王葬在哪里仍是未解之谜,尚在考古,众说纷纭。
有人说在皇陵,有的说在将军墓,还有一说本来葬在将军墓,因为襄王死前退位诏书中要求以襄王身份下葬,后来被她的学生,也就是新皇,迁走了坟墓,建皇陵重新下葬。
“反正顺路,去看看。”黎至起了好奇心,说道:“我就记得前面几道菜,说相声常说的,后面不知道。”
“襄王那时候吃的野味,在现代估计就是保护动物了。”俞识一边走,一边说道。
她们走了没多远,刚到地图上标识的最近的商店。
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她们来时的方向,慢悠悠地开了过来,到她们身旁,逐渐减速。
车窗降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面容冷峻,有些瘦,脸颊凹陷,更显得脸部线条硬朗,放在方向盘的双手布着薄茧,不说话时气度沉着,一开口,声音倒是很温和,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阿至阿识,还有境明。”她停车说道:“真巧,在这里遇见你们。”
黎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看清她的脸,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扬起了笑容:“高姨,真巧,我们刚才还提起你。”
俞识也认识她,跟着问了声好,池境明和她不熟,但她母亲池亦旭和这位是熟人,混着俞识的声音一起打的招呼。
高文义笑道:“提我什么?唉,家里其她人不懂事,着急了点,阿至你们刚回来,就匆匆忙忙地请你们吃饭。”
“没有没有。”黎至说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打算过两天休整好了再去拜访的。”
“哦?”高文义问道:“是因为邓家的事吗?”
“呃……差不多。”黎至打着哈哈,故意说得模糊:“毕竟刚回来,很多事忙不过来。”
“我已经训过家里人了。”高文义转头看了一眼前方道路,继续说道:“那这样吧,吃饭的事,明天之后再说,也别太拘谨了,就是一顿家常便饭。阿凯亦旭和我的关系都不错,我看你们跟看我自己亲侄儿似的,既然来了长安,我作为长辈,怎么说也得多照顾一下。”
后面那句话,她是看着池境明俞识说的,话音暂落,她抬手撕了张便签,写下自己的电话号,递给了池俞二人。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高文义看向黎至,笑道:“阿至就不用了吧,你要是不记得你高姨的电话,我会伤心的。”
“那我肯定记得。”黎至笑了两声,左右看了看,说道:“高姨这是准备去哪?”
“回市厅。”高文义说:“顺路吗?顺路我送你们一程。”
“我们去襄王碑那边。”黎至笑道:“有点可惜,没蹭到高姨的车,那我们就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道别以后,黎至她们脚底抹油,溜得贼快,高文义失笑,重新升起车窗,发动车子离开。
只有商店老板一个人站在店里,遥看窗外颇为遗憾,怎么没一个进店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