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痛苦到极点的脸,他心悸而慌乱。
&ldo;……不用……大夫……忍……就好……&rdo;她困难的挤出声音,伸手推他。&ldo;……你……出去……&rdo;
他没有离开,紧紧抱着她,制止她一次又一次自伤。
漫漫长夜成了难熬的折磨。
她辗转挣扎,始终不曾喊过痛。
待剧痛终于平息,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筋疲力尽。
感觉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他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缓下来。
迦夜的腿恢复如初,血管经脉都隐入了肌肤之下,仍是莹白如玉,纤细秀致,全无发作时的狰厉。
汗把秀发印在了脸上,他替她拔开,迦夜虚弱到极点,呼吸都似极耗力气。一夜凌迟般的痛苦过去,憔悴了许多,嘴唇都干裂了。
闭目半晌,她勉强挤出话语。
&ldo;……出去……让我休息……&rdo;
他看了看床铺,俱已被汗浸得cháo湿,索性抱起她回到自己房间。天已大亮,街市有了人声走动。
唤人送来了一桶热水,他试了试水温,小心的将迦夜放入,冰冷的身体被热水浸润,脸上逐渐缓过了颜色。
白色的中衣被水一浸几乎透明,他背过身听着水声。
&ldo;若是好了唤我一声。&rdo;
或许恢复了些力气,迦夜的答话不那么断续了。
良久,听得水声哗响,继而扑通一声。
他顾不得尴尬转身趋近。
大概是想自己走回床边却腿脚不灵,迦夜狼狈的摔在地上,懊丧而气恼。襟口微开,呈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如丝般柔滑的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他定了定神,抱起她置在榻上,头偏至一边。
&ldo;把湿衣服脱下来。&rdo;
她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依言脱下湿淋淋的衣物,扯起了被子覆住身体。温热的手按在额头,疲倦不可遏制的袭来,迅速堕入了无梦的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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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抓伤的臂膀都已上过药,散架般的身体仿佛重新拼凑了一遍,与平日的感觉相同,初时的衰弱无影无踪。
他不这样认为,扶起她喂着温好的粥,眼神藏不住担忧。
&ldo;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rdo;沉睡的时候他请过大夫,却完全诊不出所以。
&ldo;旧伤复发。&rdo;香糯的粥滑入喉间,唤起了饥饿,他却停下了手。
&ldo;你一天不曾进食,慢一点。&rdo;调羹拔弄了半天,他才喂了下一口。&ldo;我不记得你有这种毛病。&rdo;
想取过他手中的碗,刚一动,发现身无寸缕,立即又缩了回去。或许是羞窘的神态过于明显,他眼中流出笑意,柔如江南的春水。
&ldo;你刚恢复,别急着动。&rdo;他轻柔的喂了一匙,继续追问。&ldo;怎样的旧伤?&rdo;
&ldo;练功时留下的。&rdo;
&ldo;你以前没发作过。&rdo;他似下定决心不让她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