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她觉得只是看上一眼便心动,分明就是见色起意,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她不觉得谢昭凌对自己的耐心能持续太久,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子?等他腻了,她还是会如同玩物一样,被人弃如敝履。
她当够玩物了。
所以哪怕谢昭凌待她再好,她也恪守本心,守住最后的一道防线。
在她没有解开心结前,那段时间她的地位很是尴尬。
后宫没有其他女子,只有她一个人。她对他尊敬有余,亲热不足。
旁人不敢置喙帝王的决断,只能暗地里说她不识好歹。
她一直顶着个“美人”的位分,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朋友”。
不知是不是谢昭凌体贴她的心思,他关怀她的方式,总以轻轻松松的一句反问——“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不可以知道吗?”来结尾。
以退为进,乔姝月便奈何他不得了。
他若是表露出一些欲念,她还能严词拒绝。
可他也承认他们是朋友,乔姝月没法反驳,只能任由他以“朋友”的名义,得寸进尺。
哪怕后来他没忍住亲了她,也是一本正经地同她说,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示好,让她不要多想,不要心存挂碍,没有要她回应的意思。
乔姝月不是傻子,何尝看不出他的隐忍和无奈?
他就像一个极有耐心又野心十足的猎人,等着他中意的猎物,自己一步一步迈进陷阱。
乔姝月终于心动了。
在猎人极有谋略和技巧的攻势下,慢慢失去了自己的心。
对着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强权在握,却小心翼翼地温柔真诚待他的男人,很难不心动吧。
朋友……
这个词从那时起,在她这儿就不算清白了,起码用于在他们二人之间,反而罩上了一层暧昧的轻纱。
以友人之名,行情人之事。
无论前世还是刚刚,他们都是做过的。
乔姝月抬手捂了捂滚烫的脸颊,匆忙道一句“去睡了”,便转身关门,回屋去了。
褚玄英看了看谢昭凌,没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他甩了下衣袖,睨人一眼,冷嘲热讽:“还留这?等人家父母来抓贼?用不用我帮人家报官啊?”
谢昭凌:“……”
“师父,抱歉。”
褚玄英懒得搭理他,重重哼一声,扭头走了。
谢昭凌回头看了一眼窗上映着的那道娇俏身影,轻声笑着,亦转身离开,跟了上去。
明日还要应付宫里来的眼线,所以两人没在乔府过夜,回了将军府去住。
两人回到府上,褚玄英的酒才彻底醒了。
借着灯光,褚玄英这才看清谢昭凌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