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的红盖头偏薄,光映过去,她的容貌在红纱之下若隐若现。
看不清楚,却反倒增添几分神秘。
千清身上的散漫敷衍稍微收了点儿。
“王。”
一侧的奴才提醒。
他这才取了喜秤,靠近了些,还为抬手,鼻尖便传来了一点儿隐约的馥郁。
来自他的王后。
千清垂下眼,轻轻挑起那碍事的红盖头。
红纱顺势滑落,露出主人的面貌。
一双潋滟乌眸抬起,安静地望向他。
如同画里的人走出来,周遭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光影交错间,衬得那人更加千娇百媚,活色生香。
千清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屋内莫名安静下来。
半晌,他才捡回自己游离的三魂七魄。
不知怎么,他忽然在想,瑜这个字不错。
不管是公主还是储君,这个字都能用。
一旁的奴才呈上酒杯,千清回过神,端起托盘上的两只酒杯。
按照北元的规矩,另一杯该王后拿。
千清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想献殷勤将托盘凑到王后跟前的奴才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泽鹿。”
千清将酒杯递给她,黑眸一错不错地看向她,“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你如今在北元,脚下踩着的便也是你的国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
白泽鹿接过酒杯,闻言笑了一下。
千清愣了一下,而后,补充道,“我也不会。”
“……”
还没离开的奴才们亲眼见识了王的变脸速度,稍微给震惊到。
仿佛先前的愤怒和消沉不存在似的。
不过,以前那个想退婚的男人的确已经随风而去,现在这个只想让这群没有眼色的碍事奴才们麻溜地滚出去。